,离恨天像是受到影响一样,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
离落没理会离恨天的问题,他看着离恨天的肩头,才从床上爬起的男人连外袍都没穿,那雪白的内衫外,只有一个貂皮披风,你绒毛随着男人吐出的白雾涌动着,在他脸上轻轻刮着……
男人的身体全罩在披风里,但膝盖以下是露在外面的,他的鞋只穿了一半,脚跟还在外面,虽然不是深冬,但穿成这样在清晨的府里跑来跑去,离恨天是觉得他的身体很好了吧……
见离落一直看他的装扮,离恨天有点窘困的提上了鞋子,然后把门关好了,冷空气被他隔绝在外,正厅一下子就暖起来了,这里有炭盆,离恨天穿成这样也不算太冷。
“找我有事?”离恨天又问了一遍,他没让离落坐,两人就这么站着。
“来辞行,他们现在在东门,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昨天告诉过离恨天,他们寅时出发。
离落穿着轻便的服饰,和那会儿他们赶路时一样,其实离落不说,离恨天多少也猜到了,但他没想到,离落这么一大清早来找他,只是辞行这么简单。
“这样啊……”离恨天拢了拢披风,离落的视线让他很有点不自然,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可那双没什么表情的,淡漠的眼,就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像是要看穿什么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离落用视线**了他的衣服,很不自在。离恨天躲避着离落的目光,他看着被自己从里面捏的丝丝的衣襟,说了句,“一路顺风,太冷了,又太早,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若是以往的离落,听到这话,一定会一扭头,也不甩他,直接就走了,可今天,离落非但没走,还靠了过去……
离落一走近,离恨天条件反射的就向后躲,不过离落的速度比他略快一筹,眼前白光一闪,他的领子就被离落拉住了……
离恨天的心咯噔一下,他心说,离落这家伙不是因为大婚那天他安排人带他走,他拒绝了而一直记恨到现在吧……
这家伙不是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吧……
这不是离府,离落应该不会这么放肆吧……
但是他这几个儿子,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离恨天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不过离落只是捏着他的领子,试了试厚度……
“你这样子,叫人怎么放心。”离落摸着男人的貂毛领子,像是谈论天气般自然开口,他的语气依旧淡漠,从中听不出一点感情,包括该有的关心。
他说男人穿的少。
垂首的男人,只能看到离落的兽皮靴,他不知离落现在的表情是怎样,他只知道,这一句话,他的心乱了……
离落不是不许他看他,不许他碰他吗……
可那日,他为何要给他准备那道菜,刻意做出令人遐想的举动……
今天,又为何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让他有了离落对他,也是有关怀的错觉……
他还是习惯离落的淡漠……
那样,他会觉得舒服,也不会乱想……
他不奢望离落对他多好,他只要,能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就好了,不再无视他,刻意疏远……
那么做其实是挺伤人的。
“文曜让我给你带句话。”听到文曜的名字,离落看到男人垂着的眼睫抖了一下,他不卖关子,不等离恨天问是什么话,就直接告诉他了,“他说,他在东门等你,他想让你和他一起走。”
炭火无声的燃烧着,这个时辰下人们开始工作,离恨天偶尔能听到脚步声从门前经过,虽然是关着门的,但下人们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离恨天知道他该和离落拉开距离,本来成亲那天他们就对铁勒不敬了,若是再传出去,那就更说不清了……
其实现在,他根本没把握铁勒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好像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文曜都已经没有勇气来这里,亲自和他说这句话,是因为,文曜怕了他的拒绝吗……
离恨天觉得,有时候,他对文曜,似乎有些残忍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是文曜的爹。
所以不管文曜来问几次,离恨天的答案都不会变,他不会和文曜走。
“这样啊……”离落放开了男人的领子,他不紧不慢的替他将披风重新整理好,然后他回到之前的位置,他问离恨天,“那,如果这个问题,是我问的呢?”
离恨天猛地瞪大双眼,他丝丝的盯着双手环胸的离落,就像是离落突然变成了妖魔鬼怪一样……
离恨天不相信他听到的,他觉得他产生了幻听。
离落是说,要带他走吗?
怎么可能。
“我问你,我想带你走,你会和我走吗?”见离恨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离落干脆送佛送到西,他让离恨天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要带他走,离恨天你走吗?
“我……”
“和我走吗?”不等离恨天把话说出来,离落追问。
男人再度把头低下,他刚想回答,离落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那披风哗的从男人身上滑落,冷空气一下子围了上来,离恨天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你拒绝了,我亲自来接你,和我走吗?”
离落的表情未变,但此时他却是在咄咄逼人,他让离恨天给他答案,不经思考也没有加工过的,真心的答案。
“我不走。”男人的心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