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影七领命离开,长乐轻轻叹了口气,j-i,ng致的眉眼竟罕见地有些忧愁,片刻后又消散不见,她打理了一下曳地的袖子便若无其事地出门回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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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得到影七的传信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只是冷硬的神情放缓了些许,听完汇报后他摇了摇头,斥道:“长乐及笄了竟还如此意气用事,胡闹。”
今天在书房中值班的是影五,闻言笑嘻嘻道:“公主一向护短,容不得他人欺负王爷,这事被她知道了没有直接出去质问陛下已经是非常稳重的表现了。”
聂臻不置可否,只伸手小心地把书案上猫窝里的小落墨抱了出来,藏在衣襟里,随即站起来往外走。
“备马。将贺礼带上。”
影五忙跟了出去,问道:“王爷今日不是早就派人把贺礼送过去了?”
聂臻脚步不停,声线依旧平稳,“去库里将本王亲自准备的那份带出来。”
影五和影七闻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偷偷扭头笑了出来。
他们王爷明明早就特意为长乐公主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礼物,却只命人把另一份礼物送了过去,摆明了是料准长乐公主会因为这件事动怒,继而顺利借着公主的名义过去送礼,这样即便陛下发现了碍于兄妹两人的情面也不好怪罪。
聂臻调转马头出了王府,一只手下意识贴在心口处小猫窝着的位置轻轻抚了一下,又松开手。
刚刚两个影卫发笑的缘由他自然清楚,却也无法反驳。事实上以他原本的打算,哪怕皇兄再如何勒令都会风雨无阻地前往长乐的生辰宴,毕竟长乐于他而言极为重要,是否被弹劾他并不在意。
然而昨夜另一重神魂竟私自下令命影二送了一份贺礼过去,又命影七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长乐,以至于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虽说另一重神魂此举于他有益,也顺利解决了可能会因为带猫前往宴会而招致责难的问题,但对方莫名出手相助,实在与往日的作风迥异。记忆互通只能了解发生了何事,却无法传达所有的思想,若不想让对方知晓自己的想法,完全可以控制。这也就导致了他们至今思维独立,几乎没有相像之处。
正沉思着,聂臻忽而感受到胸膛上温热的小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是翻了个身,连忙勒住马,抬手安抚地摸了摸那一小团,过了一会儿见小家伙没再动弹,皱紧的剑眉方微微舒展,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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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在接待了诸多宾客后总算是见到了聂臻,收到对方送的礼物后更是喜笑颜开,连诸茗趁机过来送礼都给了好脸色。
宴会进行到一半后皇帝便注意到睿王衣襟处的异样,当即明白过来聂臻又带了猫。
长乐公主眼尖地发现睿王兄跟着她的皇帝哥哥离开了宴席,连带着玉妃也带了出去,不由蹙了蹙眉,思索片刻后便拒绝了诸茗邀她一同游湖的提议,紧跟着离开了。
等她赶到留雨苑的赏荷亭的时候,正好听到玉妃在温声细语地劝慰。
“睿王爱宠并无不可,只是早朝与宫宴之时礼数总是免不了的,王爷并非女眷,带着小宠到底是易引人非议,陛下所言亦是忧心睿王因此遭受责难。往后可莫再如此,小宠养在府里也便罢了。”
聂臻似乎对此不甚在意,注意力大部分时候都在掌心里的猫身上。
长乐径直上前行礼,被皇帝赐座后便安静地听着玉妃说话。在对方第三次提到猫的事情后终于轻轻笑了一声,疑惑道:
“长乐竟不知如今养猫也是天理难容之事了。皇帝哥哥只许玉妃娘娘养小宠带小宠出来,睿王兄就不能养不能带?这是何理?大庆国法也从不曾说过只有女眷才能带小宠出席宴会。”
“长乐!不可无理!”皇帝眉头皱起,“玉妃之意便是朕的意思,睿王若耽溺于养猫,日后荒废正事该如何?”
长乐明亮的杏眼不闪不避地看过去,娇笑道:“皇帝哥哥既然是为了王兄好,担忧他过于喜爱小猫耽误正事,那依长乐看,玉妃娘娘掌管后宫事务实在疲累,不如便一刀砍了她的小犬好了,毕竟这样才不至于‘魔怔’荒废宫务,同样是为了娘娘着想,皇兄和娘娘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苑中霎时寂静无声。
大庆无人不知玉妃极为宠爱她的小犬,只因那小宠是从小伴她一起长大的,杀了小宠无异于在玉妃心头剜r_ou_。
玉妃一时间震惊得无法言语,皇帝脸色难看地想要说话,却被反应过来的玉妃拉住了手安抚地拍着胸口。
长乐收起笑容,眼眶竟有些发红,转头看向聂臻手心里的猫,一字一句道:
“一只猫才能活几年?怎就这么容不下?皇帝哥哥口口声声是为了睿王兄好,但是他过去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能不清楚?这只猫意义有多特别,长乐不用说你都明白。当年因为预言之事皇帝哥哥和父皇任由王兄去了边疆受苦受难,如今难不成还要旧事重演?你即便是担忧江山社稷,也不应如此置他意愿于不顾!
王兄生性淡漠很多事不在乎,生而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