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样?”诸茗神色疑虑,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路口停留的马车,问道:“那可是睿王出行的马车?”
影七顺着诸茗所指方向看去, 惊愕地睁大了眼,“确实是王爷的马车没错。”
“影七, 去请睿王上来吧,就说我与长乐在珍珑阁等候。”诸茗神色有些凝重。
长乐见影七领命离去, 奇道:“王兄过来有何可惊讶的?”
“容安客栈与珍珑阁相距甚远,若是乘坐马车,恐怕没有半个时辰无法到此,但影七说睿王适才还吩咐影二不要敲门打扰他,影卫们一向使用墨雕通信, 就算墨雕出发时睿王也出了门,墨雕到达时也不到半刻钟,加上影七耽搁的时间,姑且算一刻钟,睿王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乘坐马车到达此地?”诸茗揽住长乐到桌边坐下,望着楼梯口处神情严肃。
长乐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疑虑起来,“如此看确实有些不合理……”
“且看看马车中的睿王是否为真睿王吧。”诸茗拍了拍长乐的手。
“你是说……”长乐掩住唇,附耳道:“有人冒充王兄?”
“正是。”诸茗补充道:“睿王声名在外,常人惧于他嗜杀的性格,冒充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影二非常人,影卫们皆有出众的识人本事,若客栈里的睿王是假冒的,那么很可能冒充者不是人,依我看,十有□□是忘忧。”
诸茗话说完,楼梯处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提高警惕,微微侧身将长乐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已捏了几道符,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没一会儿,聂臻便抱着一个人走出了楼梯拐角。
他步伐稳健地走近,神色漠然地对两人点点头,在桌边坐下后便小心地调整了怀中人的姿势,露出一张熟悉j-i,ng致的小脸来。
“国师怎知本王是提前来寻你们的?”聂臻淡淡道。
诸茗指了指楼下,“适才看到王爷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王爷可否将午时我给你的镇魔符交予我看看?”
聂臻颔首,抬手从怀中人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了一道符,放在桌上。
诸茗取过细细查看了一遍,终于松了口气,他将手中捏着的符咒收起,严肃道:“睿王可否告知下午你和圣猫去了何处?还有,猫崽是如何化形的?”
聂臻沉吟片刻,将下午发生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坏了。”诸茗掐指算了算,将方才的猜测告知了聂臻,又道:
“此刻还在容安客栈和影二待在一块的‘睿王’,绝对是忘忧假冒的。王爷既然已经觉醒了凶兽血脉,忘忧定然惧你,诸茗恳请王爷助我一臂之力,将忘忧彻底封印。
它已有成魔惑人的征兆,弄不好很可能将心智单纯的人诱入虚幻的梦境,被迷惑的人在睡梦中将被蚕食掉生魂。绝不可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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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墨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诸茗说话的声音,便下意识蹙着眉往聂臻怀中埋了埋,随即便有一只熟悉的大手缓缓地抚着他的背,舒适极了。
他满足地轻轻“喵”了一声,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化形的事实。
耳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大,他不胜烦扰地侧过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猫儿,走过来。从那边走过来。”
小落墨迷迷茫茫地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个楼梯口。他愣愣地四处张望,只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就像是……上个世界某个人的公司顶楼。他恍惚记得自己是天天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