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感情交流都是从一起混饭吃开始。
有交集才有话题,于是他问,
“你们饿了吗?”
众人瞟了眼管事手中死不瞑目还在滴血的脑袋,不约而同地大声答到,“不饿!”
珀尔奇怪地看了看恭敬了许多的战士,点点头,了然,然后说,“没关系,我饿了。”
”……”众人无语内牛。他们真不饿。
珀尔对欧西纳什示意,“准备准备开饭吧。”
“殿下……这里粗茶淡饭恐怕不对您的胃口。”忠犬担心的,永远是从主人切身利益出发的问题。
“粗茶淡饭又怎样,饿的最厉害的时候我连草叶都啃过,拜这些人所赐,我一出生就不是个矜贵的王。”珀尔没撒谎,他说的是那个不存在的苦逼过去,鉴于这一段苦逼史是他加上去的,他记得非常清楚。
欧西纳什却像是被什么怔住了,他低下头,飞快地说了句,“属下马上叫人准备。”
军营吃饭没那么多讲究,饭是早就做好放在那的,等人齐了便可以吃。饭桌前,一个个彪形大汉规矩得像待字闺中的少女,碗起杯落,一点磕磕碰碰的响声也没有。珀尔那桌,珀尔不动,欧西纳什也不敢动。伙房的桌子刚好,不多不少,欧西纳什原想跪在一旁候着,但在身旁将士不忍心,开口要把他叫去另一桌。但在那之前,珀尔开口了,他指着对面的空位子,对欧西纳什说,“坐下。”
欧西纳什犹豫了一会,乖乖地走到珀尔对面,听话坐下。
珀尔拿起碗,欧西纳什还在低头做恭敬状。珀尔眯眼,“吃饭不用我吩咐吧。”
欧西纳什立刻捧起盛汤的碗,然而勺子拿在手里却不动。
气氛尴尬,珀尔眼睛好得很,百步穿杨没问题,自然看见了周围的窘态。欧西纳什太老实,太拘谨,珀尔想找点话题都无法开口。两人就像相亲中的小青年,偷偷互瞅,却不敢随便开口。珀尔端着碗,四下看着,刚好抓到一个用眼睛偷瞄他的愣头青。
“你,过来。”冲那个壮的跟头牛似的小伙勾勾手,珀尔示意他过来。这一勾手,对方惊得碗都段不住,一碗汤全撒在身上。
被烫得嗷嗷叫着猛地站起,胖呼呼的小伙手忙脚乱地伸手准备擦裤腿,随即想起大魔王的召唤,僵在那里。大魔王召唤,有去无回。硬着脖子怀着不切实际地愿望看去,珀尔大魔王笑眯眯地招手,说,“没错,就是你。”
小伙心中悲愤地骂了声,丫的,百般不情愿地挪到珀尔桌旁,晃悠悠地要跪下,却被珀尔止住。
“名字。”能把问句说的像祈使句,是所有上位者的特色。
“巴特。”小伙子老实地回答。
“帮我做件事,好吗。”仍旧是像祈使句的问句。珀尔上下打量下略显不自在的战士。
“殿下吩咐。”巴特也拿不准怎样的回答才是合乎礼仪,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粗着嗓子简单答到。
“帮我去市场买五十条去了内脏的鲑鱼,然后把他们搬到这里,一个人做得到吗?”珀尔问,像个和蔼可亲的老板。
巴特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既然吩咐了,他做不到也得做到,况且,“五十条鱼,小意思。”
他自信地昂起头,拍拍胸脯,保证到。
“那好,这个给你,多余的归你。”
巴特手里多了十个大金币,他看着金币瞪大了眼。欧贝利可的人民才不会讲客气,将金币迅速揣进兜里,巴特呵呵地笑了,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弄。”一高兴,把殿下这个尊称给忘了。
周围一下子炸开来,吃饭的战士们眼睛可都盯着珀尔那里。珀尔笑眯眯地回头,说,“听说,西部的战士是力量型的,不知道,速度怎么样,这样吧,我押一个金币,算上杀鱼的时间,赌他一个小时回来。”
在欧贝利可,特别是生活本就枯燥且压力大的军队中,赌博是一种普遍现象。背井离乡的战士们偶尔在一起,喝喝酒,赌赌博,你来我往的,那股子乡愁也就被冲淡了。这下珀尔开了个头,有人忍不住了。似乎是要为西部战士争口气,那人一开口就说,“三十个银币,赌……赌他四十分钟能回来!”
“我押十个银币!赌三十九分钟。”
“我赌十五个!”
“我赌三十分钟!”
饭桌上一下子便热闹起来,拍着桌子嚷嚷的不在少数。欧西纳什起身想要要喝止,却被珀尔用手按住了肩膀。珀尔看着战士们一个个拿起酒杯敲桌子的欢快样,不禁笑着感叹,“嘛,还真是令人怀念,不知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珀尔想起和高中时混食堂时的热闹场景了。
欧西纳什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在喉咙里辗转半天,变成了另外一句,
“殿下,喜欢吃鲑鱼?”欧西纳什小心翼翼地问。心却因这相同的小小爱好而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还算喜欢吧。”珀尔敷衍到。
鲑鱼不是你喜欢的吗?怎么反过来问我,难道记错了。珀尔心里奇怪。
欧西纳什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那殿下想吃些什么?”
珀尔看着欧西纳什紧张又有些尴尬的脸,似笑非笑,慢慢张口,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说,“你……”
珀尔想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话刚开口便被一人打断。珀尔扭头看着来人。
“殿下!要来杯黑啤吗?”
肤色黝黑的战士身材高大,他走到珀尔的桌旁,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