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般,安心地闭上了眼。
难得没听到狄俄尼索不着调的废话,珀尔也懒得回头查看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刚才自己莫名其妙被威胁了。那种无法挑明的窝火感令他十分不痛快。珀尔后悔刚才没一把掌拍肿狄俄尼索的蹄子。
翻身对上两个刚躺好的两个小鬼。
男孩躺下还没来得及闭眼,最后确认一眼身旁的人以求安心却对上了黑暗中如恶鬼般的红瞳。男孩吓得打了个激灵。珀尔恶狠狠地斥到,“你们也是,滚开点!”
男孩扭动着身子,诚惶诚恐地后退避开,刚闭眼浅眠的妹妹被这么一挤,醒了过来,嘟囔着挪位置。珀尔动了动胳膊,确定有足够的空间,不会睡得束手束脚,才满意地闭上眼。他才不稀罕挤在一起,睡得腿放的不是地方,胳膊也没地方搁你以为他愿意。
被挤去了瞌睡的女孩,睁眼看了看现状。小孩子就是这样,要么一睡就睡死过去,要么精力充沛闹腾到半夜都精神爽利。女孩睡不着就开始歪着脑袋,滴流着大眼睛观察四周。被众人围在中间,源源不断地暖流捂着她。有人陪着,她并不害怕这样的黑夜。女孩靠在哥哥的手臂上,同她的兄长说悄悄话,
“哥哥,哥哥,现在像不像在家里,我靠着你,你靠着爸爸,妈妈抱着我,我们一家人挤在一起睡?”女孩抱着兄长的手臂,眨巴着眼问到。
女孩的背后是神官,男孩挨着的是珀尔。神官倒是很配合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珀尔在地上躺尸,他什么也听不见。
静悄悄的夜里,没有男孩的回答。女孩继续一个人嘀咕。
“哥哥,我们会见到爸爸吗?”女孩这次的问题问得极轻,像是怕惊醒其他人,“只要我们能见到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在一起了,对不对?”
“对……一定可以的。”男孩这次开口了,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却很坚定,甚至有着不知从何来的自信。“只要我们能到达父亲在的地方,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然后永远也不分开。”
男孩话语里的那份憧憬和相信极具感染力,连带着女孩也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轻快起来。她用力点头,揽住兄长的胳膊“嗯。”
过了半晌,在仿佛已经睡着的安静中,女孩又犹豫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哥哥……他们是坏人吗?”
他们指的自然是珀尔和狄俄尼索,珀尔对此毫不怀疑。
又是无声的回答。
珀尔不用猜测男孩的答案,因为女孩又开口了。
“……但是他们救了我们,还愿意带着我们一起走。”
啊,好小子,有胆量。珀尔闭眼感叹。
男孩似乎也担心这话被人听到。黑暗中,女孩闷声说了一句,“哥哥,你捂我的嘴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孩子判断好人坏人其实并没有太明确的准则,只要这人对自己好,便是好人,对自己坏的便是坏人。这样的标准也许有些自私,但珀尔觉得,这比起冠冕堂皇的正义,要好太多。
各人的正义有各人的标准。任何标准,任何是非,不到最后都不能成定论。因为你的正义有违我的观点而爆发的战争,更是将个人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暴行。这样的暴行,却打着这才是最好的旗帜,这样的正义,横蛮粗暴,偏偏这样的战争又还占着理字。希珀里昂的纳奥西卡,在另一个层面上,就是披着羊皮的又一个狄俄尼索或者说旧珀尔。他不容许有与他所信奉的真理所背离的存在,所以要抹杀掉他认为背离了道路的存在。这人搁在现实,就是一个拜月教教主第二。而孩子的观点,至少在利益的标准上,大家是一致的。
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好,对于我来说,你便是好人。简单又明确,能最低程度地辨别厉害,保持一个互相不会伤害的距离。这种利己主义也正是欧贝利可,以及埃俄洛斯的价值观。所以说,珀尔和狄俄尼索对这样的观点并不讨厌,他们甚至能欣然接受。
但男孩却紧张了,他低声斥责到,“胡说什么!他们是欧贝利可和埃俄洛斯的人,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说完,男孩又压低声音,“不要因为对方一时的施舍而忘记了父亲告诉我们的话,欧贝利可与埃俄洛斯的人生性邪恶,善用人心,骄横放逸。”
珀尔背朝黄土,面朝天,在心中念到,反派的苦逼你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忽地,有人呵呵三段笑。珀尔感到身旁的男孩骤然惊得浑身僵直。尽管看不见,但也唯有狄俄尼索的特质能把那中二的笑意用话语诠释的淋漓尽致。珀尔听到狄俄尼索斯说,“小妹妹,你哥哥说的没错呢,不要因为看到我们一时的好就将我们划入好人的范畴,等到将来发现我们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好,你会很失望的。”
四下没有人搭话,那俩孩子估计吓傻了。
就在珀尔以为周围重新回到了睡着般的寂静时,神官大人开口了,低沉而又温和的声音盖过了浓重的夜色,“人最大的懦弱,在于不敢承担一颗圣人的心。其实我们并非就如我们所想的那样。”
狄俄尼索哼哼两声,极度不屑,他的话就像炸毛的刺猬,从头到尾都是刺,一字一句地往外蹦,“我还以为在希珀里昂的人眼里,我们就是一群追逐本能生存的粗野怪物,像我们这样危险又惹人厌恶的怪物就应该被惩罚被杀死。”
女孩细细小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她不确定地说,“你们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