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离开身上,以免好难受。
强健的体魄离开了怀中人,孟焰紧盯著小家伙坐起身来,找回散落的衣裳,动作不甚俐落地套回。
乔宝儿刻意避开来自身後的视线,问道:「主……子饿了吗?」
孟焰支起手肘,状似慵懒地回了句:「饿了。」
「伙计送来的小菜凉了,我去差人重新热过。」说罢,他爬过主子修长的腿,欲下床之际,赫然眼前一花,「啊!」一声,整个人已经趴在主子身上。
孟焰朝著他的小脸轻喷气,不满地质问:「你是不是在应付我?」
「不……是。」他心慌的朝後仰,拉开些俊容贴近的距离。
孟焰眯起眼,狐疑地打量──
「你看起来很心虚。」
「没有。」一双游移的眼神找不到定位点,他试图挣出主子的箝制,轻叫著:「让我下床……」
「你就不能陪著我多躺一会儿?」
「可是……您饿了。」
瞪著他一脸认真的神情,孟焰暗咬牙,不禁在心里恶咒──死脑筋的家伙,怎一点长进也没有!
松了手,他放小家伙自由。
乔宝儿套上鞋,捡回衣裳整装,转身收拢床帐,遮掩主子赤裸结实的身躯。
离开床沿的小家伙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房里,孟焰调回目光,兀自瞪著床顶──
搞什麽……心情忽上忽下地,随著小家伙的年纪增长,愈来愈无法掌控想要的一份情感,小家伙究竟当他是什麽……
夜里,微风徐徐,捎来些许凉意。
乔宝儿独自坐在池畔的大石块上,用食物诱拐乌龟上岸,小心地捧来刷洗乌龟壳,其中也包括新增添的两只小乌龟。
他的静默与孤独落入另一双眼底,毫无所觉这一身的存在落在他人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半晌,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眼角的馀光一瞥,察觉伟岸的身影趋近,他愕然,主子不是睡了吗……
孟焰蹲在他身旁,凝视那困惑的表情,仔仔细细地遍寻不著一丝喜欢的情绪。
日积月累的疑问时而缠绕心头,他自问:难道小家伙仅是碍於环境的受限而顺从这一段关系,任他朔型,任他不知不觉地捏出一场假象来自我蒙蔽?
「小家伙,如果可以选择,你会继续留在我身旁吗?不是五年,是长长久久。」
乔宝儿怔了怔,「非要回答不可吗?」
「当然。」他等不及想弄明白
对於未来从未有过任何憧憬,仅是顺应著环境度日。霎时,乔宝儿忆起一纸五年的卖身契,待为期届满,他就可以离开此地,离开主子的身旁……好或不好?
心里沉甸甸地,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牵绊了自己迟迟无法开口。
掌心一摊,放任小乌龟没入水中。
他的沉默在刹那间令人跌入失望。孟焰站起身来,回房之际,道了声:「小家伙,王府的大门没锁,我也没用鍊子拴住你,等你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回房睡。」
赫!
他惊愕地望著主子的远离背影,怎也不明白主子最近为什麽这麽莫名奇妙。
难道,是自己没把事情做好,惹主子不高兴是麽……还是,主子对他厌了,存心找麻烦,拐弯抹角暗示他可以走了……
困惑在池畔旁,乔宝儿凝望那道开启的房门,不知该不该回房,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眼神一暗,他独坐在石块上,直到二庚,终於起身选择走往佣人房的方向──
──未完
《心事》-4
.一夜无眠,孟焰呕得要死!
把话说白了,小家伙竟敢……敢、敢不回房!
咬牙,无论瞧什麽都不顺眼,他正隐忍著一股想把所见的东西统统都给拆了的冲动。
一大早,银翠准时入房来,首当其冲遭到责难──
「你一向都这麽没规矩是不,进房前不会敲门?」
吓!
银翠的双肩猛地一缩,捧著托盘的双手频频发抖,「爷……我……」
孟焰怒瞪著她,冷冷地问:「小家伙平日是怎麽带人的,莫非他没教你规矩?」
「小爷……有……教。」
「哦。」孟焰挑张椅子坐下,托腮斜睨著府中的奴婢。向来,他不会多瞧上几眼,连她们的名字都懒得记。「小家伙呢?」
银翠赶忙将早膳搁上桌,退至一旁回话:「小爷他……一早就上厨房,後来……我不知道他上哪儿。」
孟焰轻哼气,早已了如指掌小家伙每日会干的事有哪些,府中的奴才、丫鬟干的琐碎差事每个月固定轮流,至於严总管无疑在府中吃閒饭,干涉的事少,小家伙统统一肩扛起责任。
「爷是不是要奴婢去将小爷找来?」
「不用。」话既然都说出口,反正小家伙目前也跑不了,他会等小家伙想通了滚回房里。「你还待在那儿发什麽呆?我的床褥该换了。」颐指气使,他开始找奴婢的麻烦。
「奴婢马上去换。」她连忙奔至内室,手脚俐落的更换床褥。
不一会儿,孟焰瞧她捧著床褥被单奔出房外,视线调回桌上特腾腾的膳食,压根毫无胃口。
只因感情受创,胡乱迁怒一通。
哼!
算准了一群奴才爱碎嘴,肯定会将此事传遍整座府邸,他就是要让小家伙明白──自己有多麽不爽快!
出乎意料之外,严总管以为自己听错,小爷难得找上房来,「你说了啥?」
乔宝儿又说了一遍:「府里的事,请您多担待。我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