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比一百!」
「一比一百五,现在是一比一百五!」
擂台上的两个人,已经不再是人类。在台下疯狂投注或寻找刺激的看客心中,他们早已把两人从人类的角色中划分出去。
对他们,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同情。
他们是卖命的。而他们就是买他们命的人。
搏击开始的铃声响起。
箫和在金刚攻出第一拳时,低下头拄着木棍挤开人群,默默离开了已经沸腾的仓库。
他不想看到结果,更不想看到产生结果的过程。
那可以让人生出最原始最血腥、渴望杀戮的叫嚣,箫和听来却是如此让他寒彻心肺
寒到痛。
很痛,非常痛。
痛到他右脚着力在地上行走也没有感觉。
痛到门口的看门人嘲笑了他什么,他也没有在意。
他想,他是一个混蛋。
离开的箫和不知道,就在两分钟后,这家经营了两年多的地下搏击场,出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赔付率。
箫和更不知道,就在小炎冷眼看着跪伏在他面前的对手时,一直在观望他的、这家地下搏击赌场的主人命令手下,无论如何都要让擂台上的男子加入文清会,为文清会效力。更下达了如不能得之,就毁之的死命令。
寒风中,男人裹紧衣衫拖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为他付出过。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在意他,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虽然明知道小炎很强、小炎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特殊能力,但并不代表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为一个人去打黑市搏击,尤其还是在众人面前,承担着随时都可能暴露出自己特别的危险。
小炎是很凶,也很暴力,不高兴或得不到想要的时候也会对他拳脚相向。可是至今为止,自从自己和他发生关系到现在,他从没有主动抛弃过自己。虽然有好几次,自己都这样认为了。
宁愿从垃圾中翻找食物,也不愿找一份工作来维生的小炎,宁愿穿着最烂最破的衣服也不愿去偷盗的小炎,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那笔住院费,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身体;突如其来干净丰富的食物;还有这次……三次都是因为他。小炎是个兽性很强的孩子,尤其是在人的几个本能方面,都是那么直接、那么赤裸裸。越是这样赤裸的、接近野兽的本性,
表现出来的行为岂不也是蕴含了最真的情?
什么都不说的小炎;默默地对他好的小炎;会因为求欢不成把他揍得哀哀叫的小炎;会买菜烧饭给他吃的小炎;会因为他的医药费、会因为他吃垃圾食物吃坏肚子、会因为他故意弄出的病情,而去打生死不论的黑市拳的小炎……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追求、所期望的吗?一个愿意陪自己到天长地久的爱人。
如果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枕边早已冰凉,到处都没有这个小炎的身影,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如果有一天,这个小炎转身走开,就这样再也不回来。无论自己怎么等,怎么等,都一直等不到他的身影,他会如何?
有什么从男人的眼角滑落。
热热的。
深夜十二点还差五分的时候,小炎回来了。
几乎是门响的同时,坐在沙发上的箫和也扶着椅背站起。
比平时迟了很多的小炎如同平常一样,拎着两个装满食物和生活用品的大塑料袋。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他身后还跟了一位提着一个方形皮包、上了年纪的男人。
箫和睁大眼睛,那人是?
只见小炎用手指指箫和,那上了年纪的男人便理解似的向他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就是他生病的哥哥吧?你弟弟到我诊所的时候,我给他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他写给我看,我还以为……呵呵,坐下坐下,不用站起来,躺到沙发上,我给你看看。」老男人和蔼地笑。
箫和木木的,依言躺下。
那边小炎瞅着一桌子堪称丰盛的菜肴,双眸立刻变得贼亮,嘴角也有了一丝快乐的笑纹。
使劲嗅嗅,好香。不过……
瞄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乖乖让医生把脉的男人,这是拢络?
还有他今晚怎么这么安静?竟然没有一看到他就骂他,更没有叫嚷着「你怎么可以把生病的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之类的屁话。
他不会真的病重了吧?
还好,年约半百的中医很快就给出了没有大碍的诊断结果,并开了药。
最后老中医提着医药箱,收好诊费离开,小炎出门相送。
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打开,小炎走了进来。
箫和躺在沙发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仔细察看小炎的表情,猜想老中医是否看出了什么。以小炎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主动把人送出门?他们在门外说了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当他面说的?
可惜,小炎神色如常,进来后,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块被报纸包着的纸砖丢给他,就直奔餐桌而去。箫和捏着纸砖,不用问,他也知道里面包裹了什么。这么厚,不要说看病钱,就是真的去买豪华游轮头等舱的票也够了吧?
看着围着桌子大嚼大喝,呼啦呼啦很快就把饭菜吃掉一半的大男孩,想开口问,又闭上嘴。
奇异的,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如此长时间的沉默。以至于本来全神贯注在吃饭上的炎颛,也忍不住侧头瞄了箫和好几眼。
今晚的箫小人不对头。炎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