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沉逸示意角落,谢木佑一扭头就看见一个斗篷人,他的黑斗篷还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比起之前似乎消瘦了一点。
谢木佑觉得他状况有些奇怪,还想多看两眼,厚重的洞门就徐徐打开了。
就算他不想走,后面的人也会推着他走。他收回目光,和景安跟着人群走出了洞府。
出了洞府,铺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红地毯,地毯很长很长就像是一个指引。有人扭头就走,就像那个盲眼少女一样。骆沉逸也不拦他们,甚至在踏进宫殿的前一刻,他扭头看向景、谢二人:“两位先生想好了?”
谢木佑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隔墙有耳……骆沉逸笑容有些苦,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理了理袍袖带着众人入内。
当他们踏入宫殿开始,地毯下方就由之前的泥土变成了宛如黄金打造而成的地砖。
众人看着室内的装潢都张大了嘴巴,突然觉得之前的宝藏也算不了什么了。虽然对于他们这行,关键时刻宝贝能救命而钱不行,可如果有了钱,谁还上刀山下火海的用命去博财富?
这里和大殿有着相似的构造,红毯的尽头是一个台阶,而金砖铺设而成的台阶上的草垫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一身道袍穿得道骨仙风,单看发色看不出他的年纪,但是他甫一开口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位长辈。这人的年纪应该比起骆成虚、比起混在参赛队伍中的那名老头年纪都要大。
那道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乃落星派掌门,夺宝大会正式开始。”
第十七章 比斗
【灵犀现, 比斗始】
当鱼贯而入的弟子们把他们引到座位上, 草垫上的掌门依然是背对着他们。
骆成虚也站在台阶上,位于掌门的下首向他们拱手示意。比起掌门的不近人情,他此刻被衬托得和蔼了许多。
“老夫先在这里恭贺各位满载而归。”
众人沉默,看着他的神色都多了一丝提防。
那洞府邪乎得很, 沾了忘尘花而消失的人至今未归,还有人稀里糊涂送了命。虽然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捡到了宝贝, 可是也忍不住心有余悸, 一闭眼就是洞府中的重重险境。
骆成虚扫了他们一眼,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又是一笑:“富贵险中求,落星派邀请的都是人中龙凤,我虽痴长几岁,但这些道理各位应该比我更要明白。”
还是余巍, 虽然他此刻脸色煞白, 身边也没了那个面纱女人,却还是站起来:“各位,听我一言, 我们既然走到了这里岂有半途而废之理?更何况, 洞府之中骆沉逸骆道长助我们良多,真有损伤那也是意外, 我相信落星派不会陷我们于不义之中。”
闻言, 谢木佑挑了挑眉头, 将手边的酒杯在桌上一掷, 随后靠着软垫抱臂看着他:“诶,余兄弟,我怎么听你这话说得这么变扭呢?这每个字我都听懂了,可拼起来……你是不是来落星派之后也入乡随俗咬文嚼字了起来?”
余巍一僵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讪讪地坐了回去,而目的落空的骆成虚目光y-in沉地看了谢木佑一眼。
殿中的空气一度凝滞,谢木佑没有说明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最开始献艺开始,这个叫余巍的男人就是骆成虚收买的托吧?
骆成虚面上略显尴尬,谢木佑倒不介意给他一个台阶下,只是这个台阶他未必愿意走。”
“骆长老邀请我们的时候,您是说最后的优胜者可以取得灵犀角。”
“决不食言。”
谢木佑却晃了晃手指:“比斗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我们已经在洞府中消耗过半,打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人能拿到宝贝,更何况我们也还不知道那灵犀角是什么成色?好不好用?卖不卖得上价格。”
“你!”
骆成虚直接被谢木佑下了脸面,刚想发作却又生生压下了火气,他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位小兄弟……”
“长老!他说得可有理!”事关自己的利益,这些人也不再袖手旁观,纷纷随声附和道。
“那既然是众望所归,落星派也当如众位所愿。毕竟……我落星派能有机会识得各位,也是荣幸至极。”骆成虚把姿态放低,顿时起哄的那几个声音也小了。
谢木佑眉头动了动,伸手在景安大腿上写了三个字——“有所图。”
一个比赛,在这么一个偏僻的海岛上举行,没有媒体没有外人参观,落星派想通过这个扬名可是难上加难,这些回去的人更不可能去宣扬自己得到了什么宝贝。而这种情况下,这么一个除了掌门常年无人能忤逆的上位者竟然为了留住他们放低了姿态加大了筹码。
必然是,有所图谋。
谢木佑是想提醒景安当心,但是抽回手时却受到了阻碍。
自己的手被景安牢牢地扣住了,温热的掌心贴着他,谢七一瞬间觉得大殿的空气有些不流通,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呼吸困难?
咚——咚——咚——
景安突然松了手,谢木佑失望之余只好安慰自己等会儿有正事,要保持冷静。
谁知道刚冷静下来,手又被抓住,心跳声顿时又变大了。
景安凑到他耳边,声音含笑,怕别人听见还把音量压得极低,无形之中带出了一份性感的沙哑——“你心跳忽快忽慢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