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没吭声。楚林成的手停在空中,颤抖不停,这是楚见长这么大他头一次动手打他,他想不到楚见居然拿自己的性命来做威胁。
一直在门口听父子俩谈话的安克芬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拉开床前的楚林成,一把将楚见抱在怀里,哭着说:“小见,小见,你在瞎说什么啊,什么跳楼、什么割动脉,你别吓唬妈妈好不好,你为了沈长乐就不要爸爸妈妈了吗?我们给你18年的爱比不上一个你认识不到一年的人吗?”
感觉妈妈冰凉的手滑过自己肿起来的左脸,楚见感觉满心口的酸涩苦楚,他抬头说道:“这是不一样的,没人能替代你们,同时,也没有人能替代他,我爱你们,我也爱他,这根本就不冲突。为什么要逼我做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为什么非要我放弃一个,我不明白。”
“因为你所说的那条路方向是错的!”楚林成喝道。
许久,楚见低下头,用一种极轻极轻地声音问道:“爸,妈,我的人生不在你们的方向上跟我的人生不再完整快乐,你们更在意哪个呢?”
安克芬抚着楚见的头发,哽咽着说:“我们只想你好……”
明天放假一天,高考就在后天和大后天。今天没有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做了最后一次讲话,其内容主要就是强调考试的注意事项,不下十次的提醒同学们,千万带齐了准考证和身份证等证件。班主任还特地召见了缺课多天的沈长乐,本来无故旷课多日是非常严重的违纪行为,要搁平时那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可是后天就高考了,处理不处理都意义不大,所以班主任便不再追究。毕竟沈长乐也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别的都没问,眼下最要紧得是高考,如何让一个学生以最好的状态去参加这个他人生中极其重要的考试才是老师要考虑的。班主任给了沈长乐极大的肯定和鼓励,他告诉沈长乐,以他的平时成绩,可以考上中国任意一所大学,所以不用担心这几天的缺课,那不会对他的高考产生任何影响。看着班主任期待的目光,沈长乐说,“我只想考q大。”班主任脸笑成一朵花,“没问题的,你的话只要发挥正常,肯定没问题。”
沈长乐从办公室回来,孟洋、肖千木都围过来,问他是不是被班主任批了,乐乐摇头,说:“没有,班主任其实挺好的,他都没问我为什么旷课,只是让我好好考试。”沈长乐坐在原来楚见的位置上,精神显得很萎靡,
本来班里学习最好的俩人突然同时失踪应该是件极其惹眼的新闻大事,可是眼下高考在即,别说失踪一个两个,就算失踪十个八个估计大伙儿也难以分心来八卦了。
孟洋看着那个原本本活蹦乱跳的沈长乐变得沉默,虽然不知道这些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跟楚见有关系。从楚见在沈长乐家被带走,直到今天都没有在学校露过面。乐乐回来上课也根本就是一言不发,问他关于楚见的问题一律不回答。这让孟洋想安慰都无从说起,最后他拍着沈长乐的肩膀说道:“乐乐,有什么烦事都先放下吧,先把高考这关过了,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吗?”
肖千木也说:“就是的,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终于就要熬出头了,乐乐,你别心思太重了,先集中精力高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沈长乐点头,冲俩人一乐,“我知道,我没事儿,我这不是准备考q大呢么。”
孟洋皱着眉悄悄对肖千木说:“我从没见过乐乐笑得这么假。”
放学沈长乐推着车从学校门口往外走,抬头却发现一个熟悉身影正向自己行来,他本能有种想逃开的感觉,因为向着他走过来的那个人,正是安克芬。
“阿姨,你怎么来了?”沈长乐故作镇静。
“乐乐,阿姨是特意来找你的。”安克芬说道。
半岛茶餐厅。
安克芬慢慢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沈长乐坐在她对面,很安静,既不紧张也不忐忑,只是有种刻骨的疲惫。他大概也知道安克芬的来意,只是,他无法拒绝一个母亲的邀请,特别是当他发现这短短的几天,记忆中优雅端庄的阿姨一下子变得憔悴不堪,仿佛老了好几岁。
“乐乐,你知道楚见的手腕和脚腕是怎么伤的吗?”安克芬问道。
乐乐摇头,“楚见他不告诉我。”
“那我告诉你,那是他为了见你,从十八楼跳到十七楼时不小心扭到的。”
“跳楼?”乐乐一听就惊了,他知道楚见偷跑出来肯定是不容易,可是这方式也太出人意料,“18楼?他不要命了么?”
“是啊,连命都不要了。”安克芬叹道,“乐乐,你们都太年轻,太冲动了,不顾一切也要在一起,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们反对你们,是因为我们知道同性恋情在这个主流社会的处境很悲惨尴尬,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快乐,只会被各种流言蜚语和不公平的待遇包围,而且难以回头。
你们觉得你们可以面对,其实不然,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有多难。而且你也看到了,楚见他今天可以为了你跳18楼,明天就可以为了你做其他更危险的事,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沈长乐握住了面前的热奶茶,他还没有从楚见跳楼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安克芬的话就像一颗冰块塞进了心里,凉气随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他把奶茶捧到嘴边喝了一口,努力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