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远程的总裁程余远,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就说程潜找他。”程潜也懒得跟她客气,直接冷淡地这么抛了一句。对方听他姓程,又瞅瞅他脸上那块疤,这时才反应过来,程家有个脸上带疤的二少爷。那姑娘面色一僵,眼珠子飞快地转一圈,随即殷勤地露出个笑容,恭敬地站起身引着他往电梯厅走:“原来是程二公子,那就不用通报了,来,走这边。”
听她这样说,那显然是程余远还没将那些事公诸于众,不过程潜也没打算戳破——他还担心程余远不让他见呢,这样倒正好了。
远程的总部在大厦的中间部分,16f到28f都是远程的,而总裁室位于二十八层。下了电梯,程潜跟着指示往左手边的大厅走。一路上碰见几个人,都略显疑惑地看他,但看清他左脸上的伤痕后又了然地撇开。大厅一侧有条通廊,往那边走,就看见了总裁室,被掩映在室内小花园后头,显得颇有几分情调。
办公室大门开着,里头走出来一个o女秘书,三十岁这样,脸色有些不好。见了他,双眼迅速地打量一下,才道:“你是……程二少?是来找程总的吧,我先通报一声。”没等程潜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转身又进去了:“程总,你家二公子找你。”
“二公子?”程余远在里面发出一声狐疑的低语,随即,他抬起头,与程潜的视线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接触到了一起。
……那瞬间,周围的气氛好像冷了下来。
沉默地挥挥手让秘书出去,程余远沉着脸从桌前站起身,慢慢地踱到了茶几面前。程潜面色平静地走进来,关上门,到他面前坐下——一直到这时,程余远才把视线抽回去,冷淡地抬起一点下巴,讥讽地道:“怎么,是发觉自己还不起钱,所以来求我了?”
“钱我会还的,就算卖肾卖心也会还给你,你不用担心。”身板坐得直直的,程潜看着他这轻慢的模样,一时竟不觉得恼,反而感觉可笑:“……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还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有什么事可问的?”略显不耐烦地皱起眉,程余远往后一靠,搭起了二郎腿。程潜沉沉地缓一口气,身子也向后靠上沙发,字句缓慢而清晰:“听说当年你是把我妈妈从她男朋友手里抢过来的,那么,那个人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这样,也许我还能从他那儿要点抚养费来赔偿你。”
本以为程余远听了这话会大发雷霆,或者冷笑,但没想到,他却一瞬间变了脸色,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程潜一直盯着他,所以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过程——程余远好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面色刷白,眼底亦透出了惶恐。他僵硬地抿了抿唇,二郎腿缓慢地放下来,腰背也缓缓挺直,做出了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妈她见钱眼开,一看我有钱,就马上把那人甩了,我都不清楚她那男朋友长什么样!你来问我做什么!”
他这表现,明明是清楚的很……或许还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也不一定!程潜想得恼火,火气直冲上头,一时间脸颊都热了起来:“——你说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大声吼着,程余远像掩饰自己的心虚似的,眼睛也凶狠地瞪大,自以为震慑地瞪过去。见他如此嚣张,程潜强咽下火气,低下头,沉沉地缓了一会儿呼吸。他心想,这时候肯定是没法问出来关于自己父亲的事了,于是牙关一咬,改问另一件事:“那你总该知道我妈妈是哪个学校的吧,那时候她还是学生,别跟我说你连她就读的大学也不清楚!”
“我……我早就忘了!一个三流大学,我那儿记得那么清楚……说不准早就关门大吉了!”硬着头皮强辩几句,程余远焦灼地猛站起身,扬头向外大喊:“张秘书,这没什么事了,你进来送客!”
“就算那学校关门了,也得有个名字吧!校址在哪个地方你总该记得,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查!”忍不住也跟着站起身来,程潜上前两步逼问,却被程余远用力挥开:“就说了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贱人,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她活该!你也活该!你们母子俩都是贱人,都给我滚!”失控地大吼着,程余远恼恨地操起一旁的保温杯狠狠地泼过去,温热的茶水登时浇了程潜一脸。
“你敢动他!”几乎同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后头还跟着手足无措的北簧陨蕴塘艘幌拢伸手将水一抹开,扭头望去,就看见程深黑着脸,已经冲到了身边。他单手将程潜一把揽进怀里,双眼像看着什么仇人似的狠瞪着程余远:“他们是贱人,你是什么?要不是你,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没想到他会闯进来,程余远一时张口结舌,松弛的面颊涨得通红:“那,那也是因为她受不住诱惑!还有,你闯进来干什么,冲我大呼小叫的……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爸!”
懒得再与他多纠缠,程深冷笑一声:“哼,我倒希望你不是我爸!”说完,他便转过身,拖着程潜大步走了出去。
进到电梯里,程深立即扳过程潜的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脸:“烫伤没有……”
“谢谢关心。”疏离地后退一步,拂开他的手,程潜低垂着眼帘,表情平静而僵硬。程深脸上也是一僵,随即抿紧了唇,克制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