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无力地盍上眼睛,眼前闪过戚少商被他一剑穿心的情景,心里涨满了酸涩和愧疚,紧揪着领口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既然你想要,便统统给你吧。
戚少商收到他暗许的信号后,几欲破题而出的熊熊烈火反而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怜惜,生怕自己的鲁莽有一丝一毫轻贱了他,委屈了他。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情事方面,他向来兴致所至,身随意动,从来没有过这种扭扭捏捏的念头,所以戚少商知道,自己对顾惜朝动的绝不只是欲念那么简单。
回看身下的人,蹙着眉头,倔强地紧闭着双眼,但是秋草般颤抖的睫毛却暴露出他心底无助的慌张,嘴唇咬得死死的,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戚少商大是不忍,低头吻上那两片端丽的唇,抚慰般地摩挲起来。
不同于上个吻的粗鲁霸道,戚少商这次吻得很轻很柔。
顾惜朝的唇非润丝滑,犹如三月的春水,戚少商便一下一下细细地吮吸着,用舌尖品尝着,仿佛啜饮一杯上等的好茶。
唇上若有若无的麻痒感觉让顾惜朝感到几分不耐,他想咬一咬自己的唇,好驱走那挠心的感觉,却在张口的瞬间被戚少商占据了更大的空间,齿龈,上颚,舌面,火热又湿滑的舌撩拨游走而过,激起更强烈的感觉。
承受不住这蚁噬般的痛麻,顾惜朝赌气似的反吻回去,虽然青涩,却足让戚少商心旌摇荡,愈发激越,略一调整角度,更加毫无顾忌地加深这一吻,四唇纠缠得难舍难分,靡腻摩擦间啧啧有声。
顾惜朝终是经验不足,口里承受不住对方热舌的肆虐,吞咽不及的津液从唇角溢出,挂下一缕银丝,旖旎且yín_luàn。
戚少商只觉得浑身火热,胡乱一扯,仅着的单衣就褪了下来,顾惜朝则早就被去了腰带门户大开,此刻两具光裸的身体熨贴到一处,彼此均是一个激灵,喟叹出声。
人的体温永远是最舒适的热度。
一个温凉如玉,一个滚烫似火,互相辗转碾磨之下,热度一丝丝渗透进对方体内,身体仿佛被揉开了似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两人身体紧贴,戚少商如痴如狂,上下大动,顾惜朝也陶然沉醉,急喘着迎合他的动作。
戚少商早已勃发的分身挤压其间,虽然隔着亵裤,但也被摩擦得快感连绵,越动越火热,越动越肿胀,越动越觉得不够。
凭着股热血冲动,戚少商探手到顾惜朝胯间,查到那里尚未觉醒,也并不抓握,只用整个大掌覆压其上,掌心大幅度打着圈,分身也好,囊袋也好,下腹也好,统统被胡乱揉搓一气。
顾惜朝被这么乱七八糟弄着,一会快美难言,一会痛痒不已,想曲起一脚把人踹下去,又控制不住身体发颤发热,脚底绵软虚浮,好像猛灌了一坛子炮打灯,整个人都在云端上飘着。
戚少商知时机成熟,一边转吻上顾惜朝胸前的蓓蕾,啃咬拉扯,惹来惊喘连连,一边偷偷松开他的裤带,趁人不备揽腰一提,将亵裤褪到了膝盖下。
顾惜朝登时失了最后一道防线,如初生的婴孩般毫无遮拦,光溜溜地展现出他洁白完美的身躯。
月亮般光润的肩臂,初雪般白皙的胸腹,腰肢柔韧堪比杨柳,双腿修长胜似白杨。
戚少商年少fēng_liú,攀折过名妓美仙,领略过侠女闺秀,却从未料到介于男性粗犷和女性柔腻之间的身体会完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一时间魔魇了般,痴痴迷迷盯着人看,全忘了该如何动作。
顾惜朝被剥了衣裤本就羞窘难当,再见他直勾勾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更是心悸不已。慌乱之下猛地一把将人推开,翻身爬起,尚未爬出半步,戚少商眼明手快,一把扣住他白细的脚踝,饿狼扑食般地把人拽了回去。
顾惜朝大惊失色,整个人被拽得俯趴在床,还未来得及反抗,背后一堵滚热厚实的肉墙就狠狠地压了上来,那个作怪已久的硬物直挺挺顶在了臀间。
戚少商虽然对龙阳之事略有所知,也曾在那些不入流的地方撞见过一两次,但是亲身上阵却是头一回,何况顾惜朝又是这样谪仙般的人物,之前凭着热血上头半哄半强把人压到了身下,到紧要关头,仍不免紧张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在室男。
身下顾惜朝又是挣扎又是呵斥,一双雪丘在他下腹上挤来蹭去,撩得戚少商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时间欢场上的手段花巧统统忘光了,只凭着本能胡来。
曲起膝盖顶进他的两腿间,使蛮劲强行撑开,隐于小巧臀间的花穴就露了出来,粉色的褶皱,紧张地收缩起,一颤一颤微微抽搐,像待宰的楚楚可怜的羔羊。
戚少商只觉得浑身都要涨裂开了,再无法忍耐,一手扣紧顾惜朝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怒张的性器抵在穴口,一沉腰猛地顶了进去。
“啊???———”顾惜朝发出凄厉的半声嘶叫,尾音因为痛苦而生生哽在喉里。
疼。
前所未有的疼。
他挨过打,受过伤,甚至曾经险些断了一臂,但是和这种体内仿佛一把老钝的长刃慢慢剜着的痛苦比起来,那些皮外伤几乎不值一提。
大颗的冷汗从顾惜朝额角落下,他不明白戚少商为什么要这么做,前一刻还温存亲昵,下一刻却把那个可怕的凶器插进自己的体内,而且是从那么不堪的地方进入。
被羞辱和被背叛的感觉翻腾涌上,疼痛和愤怒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