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禄闷闷喝酒道:“不能亲手杀他们干净,哪能痛快!”他望向孙丞相,低声道,“不说我了,我是个粗人,都在意些没趣的东西。可是丞相你难道不想亲手杀他们么?贵妃还没走几年呢。”
孙丞相眼中露出一道j-i,ng光,随即隐在他松垮的眼皮后面。他再睁开眼道:“唉,今天可是好日子,别说伤心的事情了。梁将军,喝了这盅,晚上再见吧。”
两人把酒言欢,孙丞相将梁君禄送走,背着手看对方的背影,半晌方道:“你们觉得他到底是何用意?”
幕僚道:“只看出是个粗人。若他真心实意,不是不能用。”
孙丞相点点头不置可否,闭门c-h-a销,回屋拿下琴,抚了一曲广陵,待周围人以为此事已过方道:“可他句句都往我r_ou_里刺啊!”
吴家,慕容殷囚室内。
慕容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姬无斗。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摸到袖箭的触感,不由感慨,姬无斗的自作主张居然还有几分用处。
她之前把这个交给姬无斗,姬无斗装作收下,却偷偷留在慕容殷的包裹里。等他走后,慕容殷检查物品才发现这个袖箭和对方留的纸条。慕容殷又是恼怒又是担心,刚把东西套在手腕上,自己就被人击晕,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对方收走了包裹,但为了保留她完璧之身并没有搜身,这个袖箭也留了下来。
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门上的小窗突然被打开,小窗里露出两只 y- in /邪的眼睛,鱼一样黏糊糊s-hi哒哒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阵,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慕容殷双手交叉在胸前,警惕地盯着来人道:“吴丞相,你来做什么?”
吴丞相道:“来给你送饭。”
他身后的小厮走来放下餐盘,菜色丰富,香味扑鼻。慕容殷从昨天被抓到现在都没吃饭,确实饿了,她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却没有动筷子,而是带着敌意对吴丞相道:“菜来了,你可以走了。”
吴丞相道:“老夫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他坐在慕容殷的身边,一字一句道:“孙媳妇,老夫就坐在这里,看你吃完。”
慕容殷脸色一沉,扬起头以郡主的口吻训斥道:“吴相,我可是大陈的朱雀郡主。你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没有媒妁之言,三也没有两情相悦,上下嘴皮一番就想把我许给人,把父皇放在哪里,把大陈又放在了哪里?!我知道你吴家自命不凡,但你一日没当皇帝,就终究是臣子!”
吴丞相被年纪可以做自己孙女的慕容殷这样一番训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y-in晴不定地盯着慕容殷。
他慢条斯理道:“是老夫疏忽了。既然郡主看不上老夫的孙子,那老夫只好请郡主做夫人了!”
慕容殷脸色一白,她下意识避开吴丞相无耻的目光,手指摸到了手腕上的袖箭。她悄悄把袖箭对准了吴丞相,只消一动手指这个恶心的老东西就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她的手指落在机关上,颤抖着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