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口气,转头去看慕容白,沙哑着嗓子关心道:“小白,没事吧。”
系统:“啧啧。”
慕容白看着他两眼发直,还没从之前的突然袭击中回过神。他缓缓点了点头,目光下落到无争的左肩,一片血红如墨入白绢在他眼前泼散开来。
他靠着牛车,身体有些发软,摇摇欲坠。
他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看那片让他发狂的血迹,但他的目光如同被黏在那上面,怎么也移不开。
慕容白抬起手,想去碰又不敢碰,嘴唇颤抖着道:“无争……”
他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就仿佛他儿时躲在花瓶里,看外面的世界被血色侵染。
无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觉慕容白的眼睛已经完全失了焦距,不由一阵头疼。
这刀口伤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没叫,对方先晕了,眼睛一闭万事不愁,这晕血的毛病还真方便。
周围的暗卫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都向他们两人涌过来,其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刺客,无争不敢打赌。
他把牛车的帘子一拉,把慕容白塞了进去,站在门口用力喊道:“停!”
暗卫的动作停下了,虎视眈眈看着他,怕他对他们的主子作出什么事情。刚刚的事情发生太快,暗卫只知道慕容白身边有人,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理所当然怀疑上了无争。
无争无奈哑声道:“等他恢复,再解释。”
慕容白被塞进了帘子里,帘子一拉遮住夕光,只隐隐透来垂暮的一点红光。慕容白处于昏暗的空间之中,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幼年时,他也曾经有一次入一片混沌之中,只有一个残破小孔令他看见外面,却只见到血光连天,熟悉之人一个一个倒在他的面前。他那时不过十岁,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捂着妹妹的嘴,硬是撑过八天八夜,再见天光。
当初侍卫把他们藏进花瓶之后,自己如何了呢?
他身体一阵哆嗦,叫道:“无争!无争!”
无争听见里面的叫声,深信对方还没清醒,只得伸手进去安抚,手一伸进去就被慕容白紧紧握住。
对方拉着他活像是拉着救命稻草,翻来覆去地叫着他的名字,无争耐心地嗯一声答应着。
慕容白在里面毫无感觉,但无争可是还面对一堆暗卫,来来回回几次脸就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