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真想把他扔出去。
在他身边的无争握着慕容白修长的手,握着他略带薄茧的手指,在掌心一笔一划地执着地劝他向善。
真是让反派无奈,系统落泪。
系统一边假惺惺擦着眼泪,一边说:“太感人了!无争,要是我手上还有别的选手,一定会让他们好好学习你的!”
过了一会儿,系统又说:“小白的手软不软啊?”
无争虚弱地在心里回应它:“挺软的……你能不能不要老关心这些问题?就算名字一样,他和上个世界的小白也是不一样的。”
系统嘿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
慕容白靠在椅子上,随手把簪子拔去,长发散了下来,衬得他肤白如雪,清新俊逸,如同水墨卷轴中走下来的云中仙。他伸手握住无争的手指,阻止他继续书写,笑着把无争的手抬到眼前,看他修剪整齐的指甲道:“你这不伤人的规矩,还真是连手指尖都不放过。你真的信佛,不敢杀生么?”
无争手被他捉住,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慕容白有心叫他多说几句,嗓子好得慢一点,之后也少来烦他,故意引着他多说,“说来听听,谁叫你立下这等誓言,让你不准伤人?依我看,明明有绝世武功,却不可动手,就好像绝色不准看,仙乐不允听,妙理不可说,都是暴殄天物。韶华易逝,佳期难再,天可不作美,人不可不作美啊。”
无争用剩下一只手捂着脖子,断断续续道:“何谓……绝色,何谓仙乐,何谓妙理,何谓韶华,何谓佳期?小白,你的理解……应该和我不太一样。”
“说得好,那我便告诉你我的理解。温良恭俭为绝色,大方正雅为仙乐,上行下效为妙理,江山如画为韶华,四海升平为佳期。无争,依你看,这又应该是什么?”
“对我来说……笑颜是绝色,笑声是仙乐,笑语是妙理,任何人展颜一笑就是韶华,只要能让人开心就是佳期。”无争说完这一长段,苦了脸,嗓子使用过度,他这下彻底说不出来了。
慕容白不以为然道:“你的世界太小,太简单了。”
无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的世界是小,但可不简单。
要是慕容白乐意和他换换,那就知道当他这样不争不抢的好人有多难喽。
他说不出话,慕容白生怕他还在手心写字,紧握着他的手不放,美其名曰关心臣子,下一步就是抵足而眠了。
无争有苦说不出,委委屈屈地摸着小白的小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对方能把自己的表达器官还给自己。
慕容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手铁箍一样攥着无争的手,其实他的手比无争的小,双方认真起来他是抓不住对方的。但他仗着无争不敢乱动,把对方的手指包在自己的掌中,兀自朝着窗外看风景。
他看着无争那副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甚至在心里盘算着找个哑药给无争灌下去,让对方这辈子都不要开口说话,就这样乖乖巧巧待在自己身边,当个j-i,ng致的门面高手。
等他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还于混沌再生于混沌,再造一片朗朗乾坤,他就把无争摆在他的卧室门口,告诉别人,这是他最得意的战利品。
可不是么,一个国家要历经数十个皇帝,数不清的江山改换,但从古至今,哪里能找到第二个无争这样的人呢?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动荡,自从慕容白长大以后,就没有让任何自己看中的东西逃离他的手心。
无论是权力、金钱、人还是别的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会得到。皇城是如此,阿沉也是如此。
他想要的很多,却从来不满足,见一个就想要一个,现在遇见的这个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无争无知无觉地撞到他的眼皮子地下,全不知道自己也成为小白的下一个目标。
他反抗无效,只能接受自己的现状,安安心心当个小哑巴。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慕容白的侧颜,一直盯到下车。
慕容白临到下车也不放过他,非要抓着他的手下去,无争恭敬不如从命。
他方踏到地面,忽然听到一阵羽箭破空之声,手一抖从身侧甩出,在慕容白脸前凌空一抓;与此同时,暗卫也同时窜出,短刀朝着慕容白脸前掷了过去。
慕容白条件反s,he一闭眼,无争的手先在半空截住羽箭,暗卫的匕首随后跟到,在慕容白眼前一晃,被无争另一只手两根手指夹住。
慕容白睁开眼睛,眼中寒芒一闪,命令道:“抓刺客!”
他周围的侍卫执起武器,楼的上下冒出好多暗卫,同旁边隐藏的刺客打作一团。
侍卫穿着黑铠,暗卫穿着黑衣,刺客也一身黑,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谁是谁。
无争守在慕容白身边,看戏一样看这些人打架,系统在他脑袋里大叫:“好机会啊,无争,你把慕容白引过去。”
无争在心里恹恹道:“你省省吧,我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好看戏,乖。”
系统失望不已,觉得无争顽固不化,无可救药。
无争眼见着刺客节节败退,慕容白在他身边气定神闲,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自己的手下抱有绝对的信任,他的手下也全力以赴来回报他。刚刚就算没有无争,他的暗卫一样能把他保护得很好。
慕容白天生晕血,此时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