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走,去喝他常常喝的酒,去听他常常听的曲,可是即便那样,死去的人也不会归来,爷爷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一直想去天极岛,是因他临死前的心愿:让我将他的骨灰埋在天极岛的天极双树之下。”
九曜呼吸一紧,心跳略快。这竟是柳慕庭执意要去天极岛的真相?他从不知晓,复生前,柳慕庭从未告诉过他。不过想想,前生的他,同柳慕庭关系并未如现今这般亲密,柳慕庭不同他言说也是情有可原,也莫怪他一直被瞒在鼓里了。
“可惜,现今我上不去了,不知何时,我方能达成爷爷的心愿。”
九曜沉默了,他虽可更改剧情,但而今宗灵之争已然过去数日,唐弘的悲剧,从一开始便是注定,他无法更改。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唐弘的悲剧,不想再看一次柳慕庭被唐弘所害了。他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地安慰柳慕庭:“会有登上的一日的,相信我。”
手心里忽而感觉到一阵热意,看向那握住自己的修长手指,柳慕庭终于勾出了一抹多日来未现的笑容:“好,我相信你。”
余下几日,柳慕庭时不时地去紫檀世家,打听消息。却只听闻张氏一直在院子中,未有走出,让他听得心急如火,更是生怕张氏不够坚强,自寻短见。
相比柳慕庭,月印显然镇定许多,他鼓起勇气走来,手指一蜷,复又张开,重重一拍柳慕庭的肩头:“放心,一切都会无恙的,张氏很坚强。”
“期望罢。”本想答出一个好字,却终归难抵心头的担忧。
又是几日时光匆匆过隙,柳慕庭越发急躁,便在他准备夜探紫檀世家时,他的房门却被人扣起了。
不是月印的灵息,会是何人。
打开房门一看,柳慕庭愕住了。
竟是张氏!
此刻的张氏同初次见时,多了几分憔悴,不过短短数日,鬓间白发滋生,双眼凹陷无光,目带血丝。
在柳慕庭将她迎进之后,她轻掩房门,开门见山地道:“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柳慕庭当即将她迎到了桌前,给她斟茶倒水:“您请说。”
张氏将身上背着的包袱卸了下来,轻轻打开,里头竟然放置着不少的灵器宝物。
她最先将汲风珠拿了出来,取过柳慕庭的手,郑重地将其放置掌心:“拿好。这是唐弘送你之物,请务必保管。”
柳慕庭错愕一看,汲风珠上原先团绕的元神之光消失了干净,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张氏又将几本书册拿了出来,交到柳慕庭的手里:“此乃我娘家中最得意的几种御法药经同制符书册,你拿去学习罢。收下,不能拒绝。”
柳慕庭愕然接过,翻了几翻,果真同昔时他所看的以血御灵书册出自同家之手,但好端端的,为何张氏要赠送如此多的东西。
张氏却不多加解释,又从包袱里取出了不少的现有符箓,连同极品丹药,每一样东西,若是让人品鉴,俱都是上品的灵物。其中,更甚者,有一名唤重生的极品丹药,乃是在人即将灵力枯竭时饮用,须臾便可恢复全身气力,可谓极品。
将所有的好东西,尽皆送给柳慕庭后,张氏最后捧出了一枚令牌,这令牌看起来毫不起眼,放置手心都察觉不出它的重量,十分轻盈,上头锈迹斑斑,斑痕交错,不知作何用。
“此乃,飞升金印。”
吓!
柳慕庭倒抽一气。
飞升金印,修仙者谁人不知这等东西,乃是飞升成仙的必备之物,此物极其难求,若是未有机缘得到,怕是修为圆满,也难踏上仙路。
竟未想,张氏竟然有这等珍奇异宝。
“我娘家先前曾是一修仙大家,后来因事而落败,我为了偿还债务,遂嫁给了紫檀世家的家主,隐姓埋名过日子,这点连唐弘都不知晓。若非我执意不说,兴许这孩子不会如此大意地前往云灵宗了。罢了,这些个东西,都赠与你,望你好生保管。”
柳慕庭看着这些个灵气宝物,心头激动难抑,问道:“为何,你我不过一面之缘。”
“便看在你是唯一一个替他送葬的人份上罢。”张氏站了起身,将包裹收拾好,往门外去。
“你将来打算如何。”
“我?”张氏回眸一笑,“寻个僻静之地,若是有缘,待他转世后,我们还可再聚。”
“转世?莫非……”
但张氏未有多说,静静地转身离去,只有那一抹挂在嘴角慈祥的笑容,留在柳慕庭的目中,写入心中。
“听闻世间曾有一个修仙大家,会使一种招魂之术,只需留有死者的元神,甚至是遗物,都可将死者的魂魄招回,让其将生前未尽的话道尽。但因此等灵术惊扰了亡灵,渐渐地这一大家之人受到了诅咒,都不能活过四十岁,后来,他们便将此法更禁了,但那大家门派不长寿的根子依旧落下,多年后还是落败了,再不复见。”
听完影空一袭话,柳慕庭终于笑了,是么,如此说来,唐弘已然同他娘亲道出我作谎的真相了。
影空不再回答,悄悄地缩进了影子里,独留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唐弘的执念与戾气消失了。”
霎那,笑颜如花。
兴许十几年后,他能同转世的唐弘再度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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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东西后,柳慕庭便去寻月印,让他带自己回了河城。
关于张氏,他不再询问,也许留着一丝念想,会远比知晓她近况来的好。
回到家中,他不再似先前那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