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在耳边响起：“风刮的有点凉，小心别感冒了。”

司空淳内心莫名的一紧，明明是个习惯于强取豪夺的人，此时的语气却是如此温柔。

“你怎么不去睡？”司空淳淡淡的问。

司空止用手揽住他的肩膀，睡意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我想陪着你。”

司空淳沉默不语。

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司空止急忙解释：“阿淳你别胡思乱想，你睡不着我会担心，没什么其他想法，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进去。”说完，他弱弱的补充一句：“我只是想要和你呆在一起而已……”

他的话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几乎是细如蚊呐，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司空淳内心一颤，那些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最后换成一句冷淡的：“你呆在这里也可以，但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他说这话时语气和态度都软了下来，司空止眼中闪过几分喜色，放开他，语气更弱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别赶我走就行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会乖乖的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司空淳内心又是一颤，一句话也没说。

司空止偏着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打量着身旁人的脸，那张脸上郁闷而略带茫然的表情让他觉得十分满意，这代表司空淳已经开始动摇了……

经过这场变故以后，司空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都付诸流水，司空淳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对他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任何改观，甚至变得更加恶劣，这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一直以来，他都是放下身段，不惜放弃尊严，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司空淳的心，却没有一点作用，这让他强压在内心深处的暴戾因子有点失控，差点动了禁锢他的心思：把司空淳囚禁在某处，用锁链绑住他，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然后在皇宫里制造他已经死亡的假象。那样的话，这个人就永远只能是他的了。

司空止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却迟迟没办法得手，于是阴暗的念头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他几乎差点就动手了，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打造暗室的事宜，只是在面对着司空淳时还是悬崖勒马了。

如果真这样做了，这人只会恨他一辈子。

他要的是司空淳的心，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绝对不会用这个方法。所以他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任搓任揉的窝囊少年。

当然，只是在面对司空淳的时候。

黑暗中，司空止目不转睛的盯着司空淳，唇角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阿淳，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其他任何人都别想抢走你，我可以容忍你对我的冷漠和忽视，但别忘了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会一直放纵你，等到你耗光了我所有耐心的时候，哼……

司空淳压根就没注意到司空止此时有些阴险的笑容。

他的内心早已是一团乱麻，一方面是因为担心邹珏，另一方面是他面对司空止时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在这样各怀心事的站在走廊上，直到天边亮起曙光。

司空淳在和止宫住了将近一个礼拜，等到司空止的痊愈时就立刻搬回了昭淳宫。这几天司空止的态度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还是很粘人，但没有再耍无赖了，除了不让司空淳回昭淳宫以外，任何事都顺着他的意思，听话的不可思议，整个人就像一只训练得素的大型犬。司空淳一向对犬类动物没有一点抵抗力，于是这种感觉自然而安的就转化到突然变得忠犬气息十足的司空止身上，这种变化让司空淳觉得心惊，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司空止没有阻拦，笑眯|眯的送他回宫。

在离开和止宫的时候，德妃恰好也从房间里出来，在得知他要离开的时候，德妃原本阴沉的脸色舒展了一些，甚至带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司空淳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就错身绕过她，几天来这女人一直用一种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眼神盯着他，虽然她情绪掩饰的还算不错，但司空淳还是觉得她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深，他不是个敏感的人，但善于捕捉别人情绪的变化。

德妃暗暗松了口气，司空止和司空淳两人这几天的暧昧她完全看在了眼里，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兄弟之情，直到那天晚上，她出去散步时无意间看见他们两人站在院子里的画面，两个年纪和身高相仿的俊美少年站在朦胧的夜色下，周围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那画面实在是太美好，美到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司空止一直对纳妃不感兴趣，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觉得这孩子只是心性未定，以后会慢慢开窍的，现在她才发现，事实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司空淳走出去没多远，司空止便笑嘻嘻的追了过去，那笑容灿烂到让德妃觉得恍惚。

司空止有几年没对她这样笑过了？

三年？

五年？

或许更久……

自从懂事以来，司空止便遵从帝王家的教诲，举止言行皆是优雅而高傲，就算是笑也是那种疏离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淡笑，在待人处世上也颇有一套，年纪虽轻，但早熟，城府非常深，也应此被司空炎明和朝中大臣默认为未来的太子。

看着自己儿子跟随在那人身后一起走出大门，德妃用力咬住下唇，双手用力绞紧手帕。

她一生中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