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开玩笑地问。
“我信你。”凌渊认真地说道。
周通:“……”这木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说话了?
两人一出门就有小沙弥引着他们去前厅坐禅,前厅里,大日如来摩诃毗卢遮那金象高立于后,右手八福宝轮,左手金刚铃,宝相庄严,气势恢宏。
其下一共盘坐着一十七名高僧,都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佛经。
其余佛心较差的则在大殿之外盘腿坐在蒲团上颂念。
天刚蒙蒙亮,点着油灯的室内庄严无比。
周通被请到上座,正正坐在大日如来之下,万众瞩目搞得他局促不安,大弟子行了佛礼之后就看着周通。周通之前旁听过一段佛教课,知道坐禅的最基本姿势,再根据殿内其他僧人的姿势学一学也就能糊弄过去。
至于他念诵的是什么经文,有一篇《大日经》在手,也能凑合对付。
打坐的时候,他就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实施一下他的计划。
早上的禅定结束之后是早饭时间。
周通他们一出大殿就看到田晓珍打着哈欠过来了,田晓珍迷迷瞪瞪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说道:“师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特别累,头还有点晕。”
“是吗?”周通观田晓珍头顶的气似乎是淡了一点,但是却没什么大碍,像是生病时的表现,他摸了摸田晓珍的额头,烫得很,说,“你发烧了。”
“果然……”田晓珍摸着脸颊,嘀咕道,“我就感觉是发烧,身子绵软无力……师兄,你说这儿能有药吗?”
“没事。”周通说,“我一会儿煮点符水给你喝。”
“好。”田晓珍嘿嘿笑了笑,“我还没喝过这种偏方呢。”
周通叫找人把田晓珍扶回了房间,特地叮嘱田晓珍要好好休息。
结果田晓珍一走,昨夜那个偷东西的女孩就出现了。
周通看她头顶阳气旺盛,有点怀疑田晓珍的病是因为她而起,但也只是一种直觉并没有确凿证据。
女孩见了周通,一双眼睛下挂着黑眼袋,但是整个人都灼灼有神,如同焕然一新,她说道:“大师你好,我叫阿依玛,谢谢你昨日让我看了佛经,高僧果然名不虚传,获益匪浅。”
“哪里。”周通笑着说,“要来吃点东西吗?”
阿依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啊,确实有点饿了。”
阿依玛随着周通进入食堂,一下子就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阿依玛偷盗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悦,昨天又在寺庙内跟他们大打出手,都对阿依玛没什么好印象。
阿依玛浑不介意他们的目光,大大方方地随周通落座,在落座的时候还很讲究礼节,看着周通先坐下自己才坐下,周通先动筷子她才跟着动。
这些小细节都没有逃过周通的眼睛,他对阿依玛越来越有好感,吃饭的时候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凌渊面无表情地吃饭,有点小不高兴。
他们两人谈的是佛理,说到后来,几乎是阿依玛一人在说自己对佛经佛理的见解,一众僧人听得如痴如醉,都纷纷望着阿依玛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在听大师授业讲课,托着饭碗都忘记下筷子。
周通是故意的。
他刻意在众僧侣之间引导阿依玛谈论佛理,正是为了想在他走后,能让阿依玛在这里有一处栖身之地,如果阿依玛改了想法不愿意留在这里,也最起码能得到僧侣们的一些优待。
能者为上,换到哪个圈子都是一样的。
饭吃到一半,外面却忽然传来了吵闹声,大弟子闻言赶出门去,见到两个弟子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便问道:“怎么了?”
“洛萨师傅。”那僧侣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的,他拉住大弟子洛萨的袖子喊道,“快去看看扎巴,他他他——”
“他怎么了?”洛萨要冷静得多,他问向另一个人,“扎巴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合十做了佛礼,上前一步,伸手做掩饰,明白过来的洛萨将耳朵贴了过去,“真的?”
“是。”
洛萨变了脸色,忙对他们说:“快带我去看看。”
闻言,洛萨就跟着他们去了别处,直到早饭时间过了也没回来。
周通在寺庙里没什么事情做,一路就在寺里参观游玩。
这座寺庙不大,一共住着大小僧侣三十多名,转不到一个小时就转完了,他正在小花园内转着,忽然看到空中飘过一缕异样的煞气,周通循着煞气的来源找去,最后找到了小辈僧侣们休息的后院。
几个僧侣都挤在一处,探头探脑地要往屋内看去,周通站在外面,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
煞气正是从门内传来的。
惨叫声从门内传了出来,周通拉了一个小沙弥,问道:“屋内怎么了?”
“啊,上师。”几个小沙弥忙行了佛礼,深怕被责怪,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周通笑着说,“没事,别害怕,里面怎么了?”
周通笑容亲和,几个小沙弥都稍稍放下了担心,他们对视一眼,有小沙弥说:“扎巴师兄被恶魔缠上了。”
“什么?”周通一时没听明白。
小沙弥害怕地说,“我、我们也不好说……上师、上师去问洛萨师傅吧!”说完,几个小沙弥一溜烟地跑散了。
房门这时候被打开,洛萨走了出来,他对周通行了佛礼,说道:“希望师父能够超度扎巴。”
“我看看。”周通跨入屋内,登时有种浓郁的腐臭味伴跟香味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