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谁啊?”
其实我已经大概猜出来是谁了,但还是想求证一下,果然他说:“姜文那小王八蛋。”
我就知道,要不谁能让他像圈地划地盘似的宣布占有主权完整。打击了情敌的陈道明异常开心,过来从后边搂我的腰,用下巴蹭我的脖子:“优子,我想干你。”
我慢慢把手中的粽叶放下,回头很严肃的对他说:“脸看着长的挺正经,心眼儿歪的跟什么似的。你要是真闲的慌就帮我包粽子——把手洗了去。”
于是他就很欢快的跑去洗手了,我在很大水流声中还能听见他在哼歌:“rr rue love ll . ove ......”
我停下了手里的活,就那么听他唱,突然就觉得其实心里已经可以很空旷很淡然了。
世上有那么多的人,每个人有那么多的生活方式,他却走进了我的生命里。我们无法像本恩与伊莱恩一样逃离,就只能选择承受。我一直相信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承受的,在承受中你想骂娘,可回头的时候,你会静默。我真心希望等到我快要死去的时候回忆起现在还能不后悔,并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那就行,那就是他陈道明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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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作者有话要说: 1.杜宪上场。我前两天一直在考虑像文中这种婚外情是否道德,毕竟在现在这个连同性婚姻保护法都没有出台的社会注定是见不得光的,离婚什么都解决不了,所以我们是否能给予他们一定的容忍度。但反过来想,对杜宪之流也未免不公——可谁叫陈葛那边是更大的不公。
2.我发现,我真的不是很会写过渡章啊,所以只能强行进入下一环节了......
12.
有一天早晨,陈道明对我说,家里没吃的了。
我在迷迷糊糊中问他,家里没什么吃的了?
他说,家里什么吃的都没了。
我“嗯”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企图再次睡过去——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累到我全身酸痛,实在是没有什么空闲的精力来听他说什么。可陈道明的声音像一把勺子一样,伸进我的脑海里,就像它们是咖啡一样,搅拌,搅拌,搅拌的我晕晕乎乎,不得安宁。于是我咬咬牙,希望这个动作能使我清醒点:“那你就去买啊——”
他甩手掌柜当惯了,这时倒是理直气壮:“我哪里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我叹气,在伸手摸索昨天被我俩揉搓成一团的衬衣的时候还悲伤的问自己:在片场能好几个晚上不睡觉的劲头都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个想法让我更想一头栽下去就那么不起来了,可是不行,我身旁还坐着一个眼巴巴的陈道明。我换了衣服对他说:“我去洗漱,你把想买什么写下来我带走。”
可等我什么都收拾完了,出来看他还是坐在沙发上转一根笔玩儿,我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问他:“你干嘛呢?单子呢?”
他把我的手拉过来,按下圆珠笔在我手背上写:“苹果,梨,桃子要硬的不要软的......”
自从在我第一次把他电话号码弄丢之后,他似乎就特别信不过用纸制品给我记什么,每次都是写在手背上,还好他说的多,写的简单。去了超市收银员都问我:“葛大爷,您爱人是不放心您这记性吧?”
我笑着答非所问:“是啊,我爱人。”
我喜欢这样,在暧昧不清的语句中,成全我俩的小心思。回到家里就听见陈道明在打电话,好像是要接一部戏:“......那不行啊,刘导,我得和我爱人商量一下啊。”
我把购物袋放下,回屋子换衣服,他就在我身旁晃悠:“刘大印把二月河《康熙王朝》的版权买下了,问我去不去演康熙,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
我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口中那个“爱人”就是我,于是我说:“去不去......我说不好,前两年就有个《雍正王朝》挺火的,也是二月河的。这次要是拍不出来什么新鲜东西,去了也是自毁名声。”我又想起了那次拍《上海人在东京》的惨痛经历,“莫不如你两个剧本都找了对照一下,要是好的话那就去——反正你拍皇帝有经验,这几年小人物演多了,说你只会演小人物的也不少,让他们开开眼。”
于是他还就真收拾收拾东西,当皇帝去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朕去给你打天下啦!”
我说:“不用,你别被三宫六院迷了眼就行。”
陈道明就乐的很开心:“那你也要老实点,不要被别人拐走了。”
他走之后小刚就给我来电话,都不客气,直接就说:“老道派我看着你,我觉得吧,看着你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你栓身边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再给我弄个笼子塞里边,就留个小窗户天天给我送饭得了——还看着,你当我犯人啊?我也是有人权的行么?他就这么跟你说的啊?”
他说:“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话我给简洁了——其实我想再找你拍一部贺岁片,你干不干?”
这部贺岁片就是后来的《大腕》,和我搭戏的是个美女,关之琳,满人。我说这要是再早生个一世纪,您在皇城根儿下还能当个格格,她就笑,挺开朗的,说我哪算什么格格呀,我是镶蓝旗的,瓜尔佳氏。
我“哦”了一声,忽然就想起了陈道明在家翻看的那些清史:“瓜尔佳氏盛产后妃,您说您怎么就没去康熙的剧组呢,那敦怡皇贵妃的人选肯定落不到别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