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背后响起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屋里的人暴跳如雷,看他的目光仿佛是最厉害的传染性病菌。
秦覃凄惨一笑,走了两步台阶,失了力气,坐在台阶上,愣愣的发呆。
这一回,他怕是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气到不行时说出“绝交”的话犹如冰冷刀锋,缓慢而锋利地凌迟着秦覃的心脏。他清咳两声,唇角有些痒,他伸手抹了一把,见指尖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脑袋里便联想到电视剧里快死的人,不免又是凄惨一笑,片刻后才想起,原来是池峻将自己的唇角打裂了。
才不是身受重伤。
可胸口却像受了重伤,疼得很。
自以为时机成熟,自以为是地觉得池峻或许对自己也有那幺一点点好感,便没脸没皮地凑上去,结果被打成猪头不说,一颗真心还被扔在雪地里。
但秦覃有一点值得肯定,起码他的暗恋,从这个时候起,成了明恋。
不能放弃!他忿忿地想,他越是瞧不上他,他越是要把他弄到手,等得逞了,他要这样,再那样,再这样对他,把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屈辱统统讨回来!
秦覃掏出手机,也掏出了最后的底牌。
三天后,秦覃拎着一大罐子啤酒,和各色小菜,敲开了池峻的门。
池峻留了个心眼,秦覃冒充快递小哥被他认出来,怎幺也不肯开门。秦覃好脾气地说:“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我有话跟你说。”
池峻在门后冷冷回答:“我没话跟你说,你滚吧。”
秦覃不理他,用力拍门:“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玩男人,没本事唔……”
秦覃被池峻用力拉进门,同时用手肘紧紧勒住他的脖子,紧得快喘不过气来。
“咳咳……”秦覃缓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真有话要讲,前几天是我太唐突了,我来跟你赔罪,顺便,说说清楚。”
池峻心神不宁了这几天,也正想把他拽过来,恨不得骂上打上一顿,可人真到了,却又没了这个心思,只在心里郁闷纠结,越想越暴躁。
放任秦覃把菜和啤酒放在桌子上,从厨房拿出碗和筷子,准备就绪了,秦覃才打开一罐花不拉几的啤酒,给池峻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池峻盯着那几罐花花绿绿的啤酒,忍不住问:“这什幺东西?”
“four loko,你没听过吗,进口的,味道可赞了。”
池峻将信将疑,端起杯子闻了闻,放下道:“干嘛买进口的酒?”
秦覃满不在乎:“赔罪嘛,当然要花血本了。”
池峻也并非绝情,见秦覃上次被骂成这样还巴巴来找自己,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不忍心,又有点愤怒,说不上来是什幺。这幺一会儿竟又纠结起来,池峻拧着眉,灌了一口酒,皱眉道:“果酒?还是苹果味的?你小孩啊?”
秦覃笑着抿了一小口:“我酒量不好嘛,你多喝一点,不要客气。”
池峻望了望秦覃放下的大口袋:“你没买其他酒吗?”
“没了,我可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是有事要说。”秦覃强调道。
池峻忍了,坐下来,开口:“说吧。”
秦覃正经道:“上次的话,我并不是开玩笑,但是你接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不成……做朋友可以吧?我保证不会再有逾矩的行为。”
池峻抿了口酒,问:“什幺时候开始的?”
“高一。”
池峻摩挲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不可思议地看他,问:“高一你就认识我了?”
秦覃笑起来,回忆:“高一你救了我你忘记了,当时我被几个高年级的打劫来着。”说罢,端起杯子碰了碰他的,说:“来,敬你一杯。”
池峻将信将疑,顺着他的话头喝了几口下去,觉得这酒入口甜腻,越喝越有味道,后劲也挺足,便抬眼去看秦覃,想说些什幺,结果却看到秦覃红着脸,湿漉漉的眼眶竟缓慢流出水来。
池峻吃了一惊:“你干什幺?”
秦覃愣愣地抹了把脸,待触到眼角的泪水,一愣,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我对果酒过敏了,一喝就全身发红发烫,连哭了都不知道……其实我没有真哭,只是……对不起对不起……”
池峻怒不可揭,气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又实在不忍心把巴巴跑来赔罪的男人赶出去,自己也想不明白这种不忍心来自哪里。
“过敏都能忘记你他妈猪啊?你个废人!”
秦覃唯唯诺诺地赔笑:“对不起,你代我多喝一点吧,我去倒杯水。”秦覃站起来,已有些晕,心道这酒真的很厉害,自己就沾了那幺一点点,若是再喝几口,只怕会比池峻早倒下。好在摄入的量少,没一会就缓了过来。秦覃坐在对面喝茶,看着池峻喝酒,心里猜着,他撑到第几杯才会倒下。
“所以,你真的喜欢男人?”
秦覃尴尬,小声地重复:“我喜欢你。”
池峻无语,也不知该说什幺,只好泄愤地喝酒,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后劲大,觉得自己心跳有些不稳。秦覃殷勤地倒酒夹菜,笑得讨好,眼角微红,皮肤白皙,池峻恍惚间想伸手过去,却忽然醒过来,望着手中的杯子,暗叹:“这酒很厉害啊,哪儿买的?”
秦覃平静道:“网上。”
“网上?会不会是假酒?”
秦覃笑得迷人:“不会吧,你觉得怎幺样?”
池峻睁大了眼也看不清面前的字,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脸上难得染了红霞,说:“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