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里面的文物和索菲亚更合拍一点。
几个人都像是长在博物馆里了,到闭馆才匆匆出来。然后是快速的晚餐,在之后就是和追赶灵感的战争。
卢克很习惯这样的境遇——明明人在眼前,那人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最近开始变的难以忍受。在过去,他以为他在边简心里是第二的。即使在最年轻疯狂时候,在混乱的派对上左拥右抱,意乱情迷,但冷静下来了,边简眼里不是设计就是自己。
卢克花了大半个月,才接受了那个事实——边简心里的第二也不是自己。卢克不愿意让嫉妒毁了自己,看了一眼在自己房间里画画的边简,忽然低低说了一句“还好”,趁着没人听见就离开了。
是苍茫无尽头的黑暗,有一束极细的光,有萤火虫在光下飞舞 。顾期颐感受的到萤火虫的生命力,他伸手去抓,萤火虫的光忽然变的模糊了,轮廓隐像一个人,顾期颐跑向前去想看清。
忽然一双手拉上了那一束光的两侧,光束不见了。
顾期颐回神再去找那个轮廓,已经消失不见了。
顾期颐在空中胡乱抓着,扯下来一片黑暗,黑暗后面是一片流淌的血红。
血红很快溢满了整个空间,顾期颐悬浮在血红色中,看见了那个轮廓。
然而,他从不同的角度游过去,那个轮廓永远是背对着他的。
这个疑惑让他心惊,倏地就从梦里醒来。他还是在白天没拉上的窗帘还是没有拉上,透出点银灰的月光。他已经没在白天窝着的角落而是睡在床上了,身边是一脸疲惫的边简。那么近的距离,顾期颐几乎控制不住想吻他的冲动,白天一个人的孤寂简直把人逼疯,没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
但是只要边简在身边,顾期颐就不会焦灼无措,因为边简是无所不能的。只要问边简,总是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目光流离于边简的眉目和嘴唇,顾期颐还是没有挡住诱惑,在边简的唇边轻轻一吻,随后在边简怀里睡去,这一觉十分安稳。
第二天吃过食物后,边简没有出去,在顾期颐的要求下,就留在了房间里。从最初的凌乱图形开始整理出头绪,灵感不过一个念头,需要现实知识的支撑。设计师先去先去找到灵感,然后去梳理他,去装饰他,把他留在舞台上。
顾期颐趴在一边,好奇地拿起一张凌乱的图纸,然后又默默地放回去。转到一边去看文件夹里的草稿图。文件夹很厚,边简的草稿图很简略,顾期颐不了解这些,一遍翻下来,只觉得边简喜欢比较强调衣服的各种廓形,是比较简约的风格,但在简约中又有一些赏心悦目的细节。
边简有点分神,往常卢克在身边完全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人换成了顾期颐就不一样了,和内心做了一会斗争,边简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想的怎么样了?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虽然说不限制你,但是……”边简没有说下去,料想顾期颐也是懂他话里的意思。
顾期颐把文件夹推还给他,点了点头,但其实并没有想法。他知道如果他向边简问这些事,边简一定会向他解释,但他不愿意问,他想告诉他他也能找到答案,他可以为他骄傲。
“不说来听听?”没给顾期颐打马虎眼的机会,边简继续问。
顾期颐无奈,这个时候才想起初中也似懂不懂地看了不少佛法的书,于是开始瞎编:“其实答案不在房间里,我只是在路上。”
“好像很有玄机么?”边简对他的话倒是兴致勃勃。
顾期颐只能硬着头皮编;“我其实在这里空想是没有意义的。”出口的那一瞬间,顾期颐发现其实答案就在嘴边,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大动干戈地出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是没有意义的。世上的事,只有真正去尝试了才有结果。
“阿简,我想当模特。”顾期颐忽然激动起来,拽着边简的肩膀,把边简拉到和自己面对面的角度。他看着他的眼睛,用最真诚坚定的语气说,“我不知道我可以走到哪一步,也许很快就发现不是干这个的料。但是我想试一试,我会努力去试。”
边简再说不出反对的话,顾期颐整人背对着光,唯有一双眼睛极亮,这是边简一辈子难以忘记的。
“那就拜托a顾期颐拽到怀里揉搓,“以后不要后悔啊!”
“这种事知道呢!”顾期颐眯起眼睛享受着边简的温柔,“我回去要和爸爸商量——要给他添麻烦了,如果他不同意,你要帮我说话。”
边简点点头,“什么麻烦,小颐,你妈妈的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玩一玩,把苏州的美食吃一个遍。”顾期颐带过了话题,“也不能太多,要当模特要当模特。”
边简看了一眼被冷落的草稿,把顾期颐从怀里放出来,“你先去其他地方逛逛,下午我们出去玩。”
顾期颐自然知道里面的意思,于是听话地离开了。
☆、惊喜
下午,天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和着小雨,环绕着苏州四通八达的小河升起了袅袅的雾气。少了份凡尘喧嚣,多了份诗情画意。
小雨没有侵扰到边简一行人的兴致,他们随意打着伞,也不介意被雨淋到。
街很窄,起初两边都是各种食物的香气,后来一侧是流水河道和石板桥。
索菲亚今天把她的长发梳成一个小髻,换了一件立领小套裙。而然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