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眼神没有焦距,只呆呆地站着。
湖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用力对着他后背拍了一下,秦宇依旧没反应,这下问题可就大了。
湖珀抓住秦宇双肩,摇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只好用大拇指掐他人中,掐了好一会,秦宇终于大口喘气回了魂儿。
“秦宇,你冷静点,祸害遗千年,方允不会有事的。”安慰人的同时也不忘损方允一下,不愧是最佳损友。
秦宇不说话,眼泪不停地往下落,用力摇头,张嘴说不出话。
“别哭别哭,你放心好了,有童媛和林歆她俩,方允就算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她们也有法儿把他拽回来。”
手术门忽然推开了,童媛走出来,神色凝重。
湖珀深知问题有点大,对童媛使了个眼色,童媛看看秦宇,点了点头。
湖珀把秦宇安置好,跟童媛一起走到逃生通道。
“情况不乐观啊,那车开的太快,全力撞上去,林歆还在抢救。”
“那你跑出来干嘛?”
“额,这么说有点缺德,不过,方允也是脑部受创严重,就算救过来了,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大概在百分之九十,就算醒过来,记忆混乱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六,我说,他是和那个什么飞洋约好的吧?”
“……我要知道我会在这受苦受累?”湖珀抱怨着,踹了墙一脚。
“也真够坑的,三个人,就秦宇运气最好,居然两次都没事,下次我看他也要成植物人。”
“童媛,你讲话就不能积点德?”那话湖珀不爱听。
“行,你当我没说,你最好让那个秦宇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我们不是神仙。”童媛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秦宇还是那副失魂落魄样坐在椅子上,她也就没有在意,走回手术室。
湖珀在通道里抽了一会烟,回到秦宇身边,俯视着他:“其实,你听到了吧?”
秦宇抬眼,通红的眼睛真的好像要流出血了一般,让人看得心惊。
他心里痛得流血,面上努力维持着脆弱的平静。
“他……也好。”那种嘶哑,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湖珀嘴张了好几次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结只有自己才解的开。
他在秦宇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离开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形被接连打击磨的消瘦不堪的人儿。
没有人能帮得了他,能帮他的人只有他自己,还有一个人,视线移到红着的手术灯,摇了摇头。
秦宇拿起烟,并没有抽,只拿在手上捏着,一会用力,一会放松,很快烟盒就被捏的变了型。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么暴殄天物?!这可是九五至尊,两百六一包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浪费?”路过的一个爱烟老头,一看就是个老烟枪,眼睛特别尖。
秦宇闷头不言。
“哎呀,你不抽给我吧。”老头烟瘾犯了手痒难耐,也不顾人根本不想理他,非要凑上去。
秦宇看他一眼,随手把揉烂了的烟递给老头,只希望他赶紧消失。
没想到,他这一给,那老头反而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坐在他身边:“小兄弟,看你心情低落,里面那个……是你老婆?你要不介意老头我说话粗鄙,你可以和我说说。”
秦宇烦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最惊人的事直说了:“里面那个是我老公。”
“???”那老头如他所料瞪大了眼睛看他。
“对,我们还上过床。”秦宇继续扔炸弹。
“哇,你是被压的那个?”这死老头真是欠揍。
秦宇干脆地点头,他想:你再说这个别怪我不客气。
“很辛苦哦?”老头已经拿烟点了起来,吞云吐雾地惬意无比。
“什么?”疑惑地看他。
“人活着啊,都累,走错了,更累,拿起来很累,放下了,更累得喘不过气来,怎么活,都累,因为活着,所以很累,年轻人啊,从心而选,选一个让你觉得轻松一点的,活的快乐一点……”
“唉,烟老头!这里不能抽烟!你快点去别的地方去!”这时一个护士冲了过来,一边挥手赶走烟味,一边推着老头走。
“年轻人,活着,一定会有的就是累啊,哈哈哈……哎呦,颖儿,你别推我!”老头大笑着离开,被那护士推一个趔趄。
秦宇视线随着他而去,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却对这话无比在意。
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你的记忆,我会带走
深夜十二点,最后的期限,四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一阵阵阴风从脚底吹到头顶,仿佛要把人的所有希望都侵蚀。
距离方允手术结束已经过了一天了,秦宇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不停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最后没话说了,干脆就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说一遍,说的口干舌燥,可是,方允就是不醒。
天赐一直被放在苏姨那儿照顾着,他第一次满脑子装着除了天赐以外的人,这种感觉令人心慌。
犹记得当时,随着移动床被推出,他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他怕,他怕一抬头只看到一块白布罩在方允的身上。
“你还不去陪着方允?二十四小时之内方允要是醒不过来,他就真的醒不过来了。”童媛在旁边说风凉话,顺脚踢了他一下,“期待奇迹的发生吧。”
“你就闭嘴吧,中途居然跑出去唠嗑,真想揍你。”林歆走过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