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没有真输过,庄云卿让他们点到为止。
余燕至手腕绑着铁砂袋,已经向上举肘了半个时辰,他当初随父亲学过些掌法,如今练剑才知对腕力更为苛求。深秋寒冷,汗水从鬓发流到下颌,凝聚成滴淌湿了他的衣襟。
庄云卿并不时刻在外监督,教导嘱咐过后时而会去屋中看书。他前脚离开,何英后脚便将铁砂袋卸了下来,他在庄云卿面前表现得不能再好,其实骨子里不服管教,他不偷懒但没有耐性,一件事做不长久就会生厌。何英在树身上压完腿又去蹲马步,一会练步法一会下腰,倒立不过一刻钟又绑好铁砂袋抬了两下胳膊。余燕至完成师傅交代时满头满脸的汗,白净秀气的面庞变得红彤彤,何英却还是那又白又薄的面皮,清爽地像块绸帕子。
余燕至弯腰在水缸前,捧出清水扑上了头脸。他来来回回洗净汗后直起了身,何英不知何时站在对面,正往前襟上泼着水。余燕至低着脑袋离远了些。除了最初那次,何英未再当庄云卿眼前给过余燕至“好看”,何英怕庄云卿?还是怕被关废庙?余燕至觉得都不是。
何英此刻看起来也像是出了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