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和段玖,不遗余力。
他们在淮阴排查出的林子有几十个之多,之后,他们两人,认认真真,一个有桃花的林子都没错过的亲自去查看。
终于……
皇天不负有心人,段子聪终于看到了那个厚实的,石刻的用红色朱砂书写的‘无名谷’三个大字。
那一刻,段子聪欣喜无比,但同时,心脏也像是在灼烧一样疼痛。
自从吃了绝情丹之后,每次想起顾望舒,每次产生那样浓烈的情绪之后,伴随他的,总会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疼痛。
知晓了无名谷在哪里,段子聪并没有立即冲进去,反而是返身回去,等待去别的地方查看的段玖。
当段玖回来听说段子聪找到无名谷的时候,段玖也非常的振奋。
“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去要人。”
“不行。”
衣浩渺手中多了一把新的长箫,是紫色的,是他自己在前不久买来的,他还是改不掉喜欢把玩长萧的习惯,每次在腰间摸空的时候,都有一种怅然若失在他心里回荡。
所以,他就去买了这把新箫。
“我们不能贸然去要人,第一,虽然我们怀疑十有八九小舒在他那里,但这毕竟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怎么让他交人?第二,无名谷是他衣浩渺的地盘,我们不知深浅,一不小心就可能折在里面……若是我们犯到衣浩渺了,他可能会真的杀了我们的,至少,在他以为衣荷溪死的那是多年里,他想杀我的心,一直都是真的。”
“那么,小叔叔,需要我叫玄冥宫的人来帮忙么?”
段子聪转着紫萧,摇了摇头:
“人多了反而不好,就我们两个便可以,我们先悄悄去打探一番,等掌握虚实了再作打算。”
“衣浩渺是毒王,我们还要提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
“对了,最近大京皇室的走狗一直在跟着我们,从这一刻起,我们要变下装,小心隐藏行踪,可不能忙活这么久,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果真让大京皇室也知道顾望舒的行踪的话,事情会更加的复杂和混乱。
那种复杂和混乱,对他们非常不利。
“好。”
两人当天就变了装,在赫连明峰和鹰眼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赫连明峰为此勃然大怒。
让尉迟未然找人将衣荷溪带了上来。
他们一路上,并没有怎么善待衣荷溪,衣荷溪的衣裙脏兮兮的,脸蛋和头发也脏兮兮的,乌黑的眼底是满满的惧意,晶莹的泪水在她眼底打转,但她却不敢让它们流下来。
“说,你哥哥衣浩渺在哪里?”
赫连明峰的脸上带着狰狞骇人的面具,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他的语气,也非常的严厉。
衣荷溪吓得瑟瑟发抖:
“不……我不知道……”
赫连明峰拽住她后脑上的头发,硬是让她仰起头:
“好好想想,你哥哥衣浩渺在淮阴有什么去处……若是我们能够找到你哥哥,就放你回去见那个穆浩龙……你若执意不说的话,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衣荷溪眼眶里的泪水流淌下来,满脸的惧意,但却什么都没说。
“你不说?”
“那么……”赫连明峰似乎是沉吟了下,然后才道:
“那么,我们就将穆浩龙找来,参观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看好不好?”
衣荷溪倒抽一口气。
只觉得眼前的人非常可怕,头脑一片空白,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道:
“我说……我说,哥哥在,在无名谷……”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没想出卖自己的哥哥的,但是刚刚太害怕了,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倔强的偏执的女人了,她现在只是一个跟小孩子懂事不了多少的人,心智不坚,一点也经不起恐吓。
赫连明峰面具下的眼睛猛地一亮:
“无名谷?在哪里?”
“我……我……”
颤抖着唇,衣荷溪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段子聪问她无名谷的具体地点的时候,她是忘记了,但是……一到淮阴,看到熟悉的地方,她就想起来了。
“快说!”
赫连明峰猛地加大抓着衣荷溪长发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头发从头皮上拽下去,疼得厉害,很少有人会像他这样不怜香惜玉。
衣荷溪泪眼模糊:
“我不知道怎么说……呜呜,我我,我带你们去……呜呜……哥哥……浩龙,呜呜……”
赫连明峰听了她的话,手一松,就将她推到一边去。
“很好,那就带我们吧。”
尉迟未然站在一边,脸上也掩不住的惊喜之色,但他还是克制自己:
“七爷,我们还要不要再找段子聪和那段玖的行踪?”
赫连明峰冷哼一声:
“他们如何,与我何干,怕是他们来此,也是为了找无名谷,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无名谷,自然也就不用他们带路了……”
换而言之,段子聪和段玖对他们没用了,自然不需要再去注意段子聪和段玖的行踪。
“现在,让我们的人准备一下,跟这个女人去那个什么无名谷……无论如何,我们要把小舒带回帝都……文麟他们三个,已经等太久了……”
想起宫里那三个小家伙,赫连明峰的眼神如同他的心一样,都柔和了下去。
他们讲究快,因为有整个大京江山做后盾,也没有将衣浩渺的无名谷放在眼里,所以在知道无名谷之后,就立即赶去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