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擎苍知道严雪峰的洁癖,所以钻进浴室把自己由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出了浴室,他就看见严雪峰坐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成擎苍第一次见到连没穿衣服都这么正经的人。
成擎苍走上前,狠狠地吻上严雪峰的唇。
向导的身体十分敏感,稍稍被成擎苍触碰便泛了红。成擎苍隐忍多年,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倾身压了上去,把严雪峰里里外外地吃干抹净,逼得严雪峰几乎哭了出来才勉强放过他。
第二天一早,严雪峰醒过来发现身边没有人,心里一松,正要再补补眠,却听到浴室门打开了,成擎苍从浴室走了出来。
见严雪峰醒了,成擎苍走上前亲了他一记,说道:“知道你差不多醒了,我特意去洗了澡刷了牙,就等着你醒过来呢。”他在严雪峰错愕的目光中露出恶劣的笑容,“让你休息了这么久,我们可以继续了吧?”
严雪峰说:“你——”
成擎苍打断:“‘约定’的时候,我可没有说只有一次。”
严雪峰猛然想起成擎苍是个流氓。
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变——
他这些天怎么就忘记了!
第120章 收服最强哨兵(二十四)
第一章
大周朝,泰安三年。
新皇姬瑾荣登基三年,年方十九,身体病弱。
每次听到宫中宣召太医们都心惊胆战,先写好书信与家人挥泪长别才入宫。
倒不是姬瑾荣可怕,可怕的是年仅二十六岁的镇国将军魏霆钧。
魏霆钧从小力大无穷,能把弯铁掰直、能举起千钧巨石。
魏霆钧十八从军,六年内在边关建功无数,二十三岁封侯拜将,成为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
这名号原本属于魏霆钧爷爷,十九年前魏霆钧爷爷战死,传给了魏霆钧父亲。
三年前魏霆钧父兄战死,魏霆钧又立了大功,先皇为抚慰魏家才早早把“镇国将军”四个字给了他。
自姬瑾荣登基,魏霆钧就成了禁军统领,同时率他手底下的黑骑营守卫京畿。
黑骑营个个骁勇善战,手里的刀都是见过血的。
他们只听魏霆钧和姬瑾荣号令。但凡帝京里稍有异动,他们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将那些意图谋逆的人一一诛杀。
经历过几次血洗之后,所有人都学乖了。
有魏霆钧这个鹰犬守卫在侧,朝野暂且平安无事。
可惜的是姬瑾荣身体孱弱,带着娘胎里带来的病,没有人敢说一句“治得好”,以前不得势时太医都明明白白地说“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年”,结果姬瑾荣熬死了所有兄弟,还留着一口气。
魏霆钧和姬瑾荣自幼相识,从姬瑾荣还是个奶娃娃时就在姬瑾荣身边守着——每一次姬瑾荣在生死之间徘徊,魏霆钧都心忧如焚,寸步不离地悉心照料。
这一守就是九年。
姬瑾荣九岁那年,意外看到外臣献上的“流民图”,头一回窥见外面的风雨飘摇。
他对魏霆钧说:“男儿大丈夫应该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于是魏霆钧远赴边关。
他战术诡谲多变,心思谨慎细密,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流血漂橹,死伤不可谓不惨重——传言他甚至还曾经率黑骑营直捣对方老巢,吓得对方闻风丧胆,摇尾乞和。虎视眈眈的周围诸国心惊肉颤,从此不敢再在大周边境撒野,暗暗将魏霆钧称为“血修罗”。
世事往往就是这么不公平。
那些搜刮民脂民膏、满肚肥肠的贪官污吏还好好地活着,在位几十年都糊里糊涂、偏信奸佞的先皇也快活到老,魏霆钧这个“血修罗”唯一在乎的人却时刻都活在鬼门关前——有时候姬瑾荣一睡,就可能好几天醒不来。
像是这一次入冬,寒潮到处流窜。
姬瑾荣为百姓过冬的事发愁,夜里少睡了一个时辰——也挨了一个时辰的冻。
第二天早朝姬瑾荣没出现。
所有人都猜测姬瑾荣又病倒了,顿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魏霆钧没心思和别人说话,直奔姬瑾荣寝宫。
姬瑾荣双目禁闭,太医面色忧愁。
旁边的侍从见了魏霆钧,小心翼翼地将姬瑾荣昨晚写的应对方略递给魏霆钧。
魏霆钧颤巍巍地接过看了,霎时红了眼眶,抬手狠狠把它扔到地上。
他关心百姓挨冻,怎么就不想想自己!
这个天下交到他手上时已经是大厦将倾、颓势尽现,这些事根本不是他的责任!
他的命,本来就活一天少一天。
魏霆钧做了个在外人看来等同于以下犯上的举动:他脱去外袍、脱去长靴,坐到了姬瑾荣床上。
魏霆钧把姬瑾荣抱在怀里,宽阔的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悲恸之情溢于言表。
守在旁边的侍从们见此情景不以为奇,反而暗暗抹了把泪。
姬瑾荣从小畏寒,好几次到了生死边缘魏霆钧都这样抱着姬瑾荣,将姬瑾荣从鬼门关拉回来。
魏霆钧收紧手臂,让姬瑾荣更贴近自己。
姬瑾荣冰凉的体温让他想到死去的父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父兄冰冷的手掌不管他怎么捂都捂不暖。
可是他怀里的人还那么小,小到没走出过宫墙、没尝过任何有滋味的食物,一辈子大半时间都在病榻上煎熬挣扎。
老天不公!
在太医颤颤巍巍地说“没有办法”时,魏霆钧恨不得把这些没用的废物统统杀死。
可想到姬瑾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