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尴尬。
李谨言直起腰,笑着对两人说道:“两位尽管放心,我一定给二位安排妥当。不知两位的家人是否也一起来了?可以一起安置。”
佟汉摇摇头,脸上的笑变得有些苦:“哪有什么家人,早些年都让日本人给……东子和我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抱歉。”
“这关言少爷什么事?都是日本人和那群二鬼子害的!”张东捏紧了拳头,“要不是怕误了少帅的大事,我还想多杀几个,为我死去爹娘和老婆孩子报仇!”
把人交给就离开了。李谨言将佟汉和张东安排到农场,相信这两个人和农场里的退伍兵哥们会相处得很好。
收回凤城,第三师将和六十一师换防,六十一师官兵都是广西人,还不太适应北方严寒的天气,巡逻回来,不少人打喷嚏流鼻水,军营里姜汤的消耗量直线上升。倒是没人长冻疮,连之前在南方生过的也没再长。
“都是亏了这棉大衣棉手套,鞋还是猪皮的。”第六十一师师长庞天逸和为官兵检查身体的军医说道:“我从广西带来的弟兄还是第一次穿上皮鞋。”
不只是第六十一师,就算是广东来的第五十六师,也对发下来的军装军靴,手套和棉帽子爱不释手。师长唐玉璜摸着专门派发给高级军官的皮帽子,忍不住咋舌:“这一顶帽子恐怕不下五个大洋,可真有钱……”
第六十一师和第三师换防,第五十六师也和从山东调回来的第十师换防,两个以南方兵为主的师先后回关北城休整。
在山东呆了几个月的第十师官兵一下火车,在站台上集结后清点人数,比出发时足足多出两千多人。
“老戴,这怎么回事?”
来接人的第二师师长杜豫低声对第十师师长戴晓忠说道:“你不是私底下招兵了吧?这南北马上又要和谈了,当心给大帅惹麻烦。”
“我也没办法。”戴师长也挺无奈的,“非要跟着,我总不能从火车上把人扔下去吧?”
“啥?”
原来,这多出的两千多人,除了鲁军还有不少当地的青壮。韩庵山执政山东以来,为了敛财,在山东境内大量种植大烟,许多农田都被征用,出产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少。虽然种植大烟能赚钱,但大烟不能当饭吃!粮价居高不下,民间怨声载道,如今山东被几股势力分别占据,生活更是难熬。
“你是没看到山东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戴师长想起在山东看到的一切,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我和老杜商量了,把发到两个师里的罐头和饼干拿出一部分发给那饥民,只是几盒罐头几块饼干,他们就哭着喊我们菩萨!去发东西的兵回来时眼睛都是红的。”
说到这里,戴晓忠的声音低了下来,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铁汉,想到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眼角发酸。
“第十师撤离的时候,把余下的罐头粮食大部分都分给了饥民,这些青壮都是趁着我们发东西的时候跑到火车上藏起来的,当时人太多,加上车站里的人也在帮他们,我也是没办法,只能都带回来。”
“我看你是心软了吧?”
“随你怎么说。”戴师长一咧嘴,“总之人是带回来了,不能再扔火车上给送回去吧?”
“你啊!”
楼少帅把南满铁路打下来,又拿下凤城,军队的驻防地一下多了起来,手中的兵力稍显不足,这才把第十师调回来,加上很快就要南北和谈,此举也算是为北六省做足了姿态。
楼大帅时代的光头军称号已经逐渐被楼家军取代,和北六省军队有过接触的外省兵,还曾戏谑的说他们是少爷兵,老爷兵。
吃的好,穿的好,用的武器也是正宗的进口货,不是少爷老爷是什么?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们也只是私下里说说,毕竟这些北六省的大兵可是会杀人的,还杀起来眼都不眨一下。
2月27日,安排好凤城的相关事务后,楼少帅随独立旅开拔返回关北城。
此前第六十一师已经先一步抵达关北,休整了数天,在凤城发生的事情,也随着和六十一师一同返回的驻军记者的嘴和笔,传遍了关北城大的大街小巷。
独立旅乘坐的火车刚一进站,站台上便响起了欢呼声。拥挤的人群让维持秩序的警察和兵哥都是满头大汗。
身着便衣的北六省情报人员也挤在人群里,这样的场面很难保证是否有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他们的目的便是盯准任何可疑人员,必要时可以无证据拘捕。
火车停下,车门打开,军乐队立刻奏起了军乐,楼少帅走下火车,一身戎装,黑色的大氅,雪白的手套,黑色的军靴,在场记者挂在胸前的相机腾起阵阵白烟,若不是有兵哥在场,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父亲!”
楼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身督帅礼服的楼大帅面前,脚跟一磕,立正敬礼,身上仿佛还带着战场上留下的硝烟味。
楼大帅回礼之后,大笑一声,用力拍了拍楼少帅的肩膀,“好!”
站在一旁的孟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笑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雏凤清于老凤声,少年英雄,该当如是!”
独立旅的官兵也开始有序的下车集结,无论是之前的第六十一师还是现在的独立旅都没有带回俘虏。
在攻打南满铁路时,楼少帅就曾下令不要俘虏,在凤城,北六省的军队继续执行着这一命令。尤其是目睹流窜的武装侨民残杀凤城百姓,焚毁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