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牙:嗷!便宜你了!再动我媳妇儿试试看!
脸上还挂着一个黑乎乎大爪印的小纯很快就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映情天,两行眼泪就那么毫无提示地流了下来。迫于厌泽在边上“虎视眈眈”的压力,她不怎么敢接近映情天,而是就那么跪在映情天面前,哭道:“主子,你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
映情天原本还很好的心情顿时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我爹他怎么了?!”
听到他这样问,小纯更是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老爷他……主子,你来晚了……”
“嗡”地一声,整个世界都归于死寂,足足有那么几分钟,映情天觉得这世界静得连他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完全感受不到映情天的情绪波动,厌泽对着这样平静的映情天顿时有些焦躁。目前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平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厌泽从小就对父母没什么印象,所以不太理解映情天的感情。而且出对于岳父大人这个物种的忌惮,一开始他只是纯粹地对岳父没了这件事觉得很开心,只是看到映情天的样子,他也开始觉得有些难受了。
厌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幽幽地开了口:“丧亲之痛,是每个人都是要经历的,你的只不过是来得更早了一点罢了,你要看得开一些。”
厌泽的话传过来,映情天总算有了反应,他听到自己向小纯开口了:“能……能带我去看看我爹……”安葬的地方吗?
话没说完,映情天的眼泪倒是先落了下来。
小纯从地上爬起来,用脏脏的袖子擦擦脸:“你等一下。”
小纯跑回屋子里,从里面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出来,然后冲映情天道:“我们走吧。”
“老爷的墓不在这附近。”小纯擦掉眼角的泪,对映情天笑了一下,领着他快步向村外走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自从你离开之后,整个映家一下子诡异地衰落了。老爷挨了一场官司,还生了病。你知道不知道?老爷病得快死了都还在念叨你的名字,天天对着你离开的方向的望啊望,就盼着你能回来见他一面。那些日子里,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几乎每过一天,他都会感叹一声‘看来在我死前是见不到情天了,老天居然连这点机会也不给我’,听得人心里酸酸的……”
映情天的呼吸顿了一下,小纯的这些话戳得他心窝子疼。他低下头,在他老爹这样盼着自己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呢?忙着做与卓翰风有关的梦?为卓翰风操心?为卓翰风进山采药?
“老爷临去前,他拉着我的手,求我将他葬在洛风镇最高的山头上。他说他的儿子是在天上修仙的,他葬在最高的山头上就是离天更近了一分,就等于离自己的儿子更近了一步。他生前等不到你回来见他,只希望死后能……”
“小纯!”映情天终于听不下去了,“别说了。”如果之前的话已经是戳他的心窝子了,那么这些话简直是要活剐了他的心肝。
小纯咬紧下唇,知趣地没有再提。两人沉默地往山上爬,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22章
经过整整半天的跋涉,映情天总算看到了映老爹孤零零的坟墓。他的墓果然在整个洛风镇的至高点,从这里望出去,整个洛风镇的风光尽收眼底。
映情天看到这座孤墓,终于崩溃。他“咚”地一声跪在映老爹的坟前,捂着脸哭得跟个傻子一样:“爹!”
“嗷~”厌泽看到映情天哭得好惨,当时就心疼地叫了一声,猛扑上去舔舔他脸上的泪。
蠢媳妇儿不要哭啊,媳妇难受他也好难受的。
映情天坚冷地推开厌泽伸过来的大脑袋,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地叫着“爹”,哭倒在映老爹的坟前。
厌泽被映情天嚎得心肝疼,他“嗷呜”了一声,二傻二傻地滚到地上,冲映情天露出自己白花花毛绒绒的肚皮:“媳妇儿别哭了,快来摸摸我肚皮上的绒毛,可软可软了,你摸完就不难受了。”
映情天看了厌泽一眼,这只蠢老虎的行为让他心里又酸又痛。
“媳妇儿快来嘛!”厌泽见自己成功转移了映情天的注意力,更加卖力地撒欢卖萌。他弹弹后腿,非常治愈地抖抖自己肚子上的毛,“来嘛,是真的,摸一摸心里会好受一点的,绝对管用!”
映情天没有动弹,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快来嘛!”厌泽伸出虎爪碰了碰映情天的手,毛毛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相当诱人。
这只蠢老虎其实非常非常担心自己现在的状况。这种眼神……映情天从厌泽的眼中看出了他藏在最深处的焦虑。然后一个恍惚间,厌泽的眼神居然与当初映老爹的眼神重叠到了一起。那是他跟卓翰风离开的时候,自己一脸兴奋地坐上了卓翰风的鹤,映老爹欢快地跟他说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话,一句“好好保重自己”他翻来覆去地说了七八遍。映情天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见映老爹一直笑一直笑的,就单纯地以为映老爹也是开心的。直到白鹤振翅的刹那,映情天偶尔一回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映老爹那无限悲哀的眼神。不过只是一瞬间,当映老爹发现自己在看他的时候,他那种悲哀的眼神又不见了。映老爹还是之前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还很开心地冲映情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映情天一直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