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装好了煲得香香的汤,单简明指指蒋承瑞又指指张冰问道:“谁送我去?”
蒋承瑞一愣下意识地皱皱眉头,张冰说:“我吧,我还没见过你哥呢。不对,我见过他照片,你丢了的那只手机上他是几岁啊?”
把鞋子踢上,单简明边扶着门把边回头:“不到二十,其实他现在跟以前也差不多,嘿嘿,唉,就是瘦。”,“还有大瑞,你他妈是有心事中的心事吧,跟我这儿长吁短叹大兴安岭得净化一年了,赶紧滚回去处理了,我这儿稳定下来了就别跟着愁了,看你嘴上那两包。”
蒋承瑞一脸被看穿的苦逼样,挠了挠脑袋上乱糟糟的卷毛:“你看出来了?”
单简明一个猛转身保温桶差点甩他脸上:“竟然还有内情?”等了半晌,“你什么时候这么磨蹭了,都急死我了。”
单简明这事儿爹的架势把蒋承瑞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抽了抽嘴角说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简明你你你顿时就年轻了十五岁啊。”
“你才十岁小孩呢。”他还没有说完,单简明就咋呼了,蒋承瑞和已经走出去的张冰都是一愣,两人连声说:“走走走,去医院看你哥,你哥。”
单简明不知道想什么呢,瞪大了眼睛发呆,滚滚也瞪大了眼睛,几步颠到他面前:“汪汪。”边叫边把膨松的尾巴甩得都出飞影了,单简明让它一乐,立刻笑了出来,逗了逗它立着的耳朵,“大宝贝儿子瘦了,心疼死爹了。”
噗,多大人了,一会儿一个样。“行了,它肯定不愿意待家里,简明你把它捎上呗。”
从单简明家到西慈的路,滚滚没有走过,单简明坐在后座抱着它,时不时跟它指指外面的路:“呐,到这儿你就不认识了吧,叫也没用,我可没带你走过,嗯,这边不过红绿灯左转知道吗然后直走就能见到你大伯了。”
而坐在副驾抱着保温桶的张冰各种不自在的咳嗽,坑爹啊坑爹,他带这宝贝儿子走过的啊走过,上次把人狗弄丢了,他就带着它把单简明可能走过的地方全走遍了,那几天下来累得跟狗似的蹲在马路口舔冰冰的冰激凌啊,啊。
宠物不能进医院,蒋承瑞算计地摸了摸滚滚,结果一手按到了它屁股上,留意到滚滚不赞成的眼神,他把手往上移了一点,然后对单简明说:“我带它到花园里逛逛,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说完我就直接开车回老家了。”
单简明看着滚滚往前迈的小细腿上支撑的瘦弱身子,嘴角往下一扁,扫了眼张冰:“真是快瘦得看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单简明的影响,张冰对单简易有一种疏远又强烈的膜拜感,这突然能见着真人了,他产生了一种小孩子要见长辈的窘迫感。所以进门前他先是拨了拨头发又整了整衣领,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但是他哪里能知道一进门看见的是被一个白大褂压着肩膀亲的短发背影,顿时那一声汹涌澎湃的“简明哥”全化作了饱满的噎着,嗝。
“我揍死你,放开我哥。”单简明把保温桶往张冰手里一推,冲上去大喝着把人白大褂给撕了下来,一看,见是伍芳华想也不想就抡了一拳上去,“你他妈还是医生吗,我哥病了,你,你,你没医德!”气得指着伍芳华的那根手指都抖弯了。
被扁肿了嘴的伍芳华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越过单简明扫了一眼单简易的表情,玩味地笑了笑:“瞎操心。”
单简易这才开口:“好了,简明,你看错了,他在给我检查眼睛。”
张冰抽了抽嘴角,哄小孩呢,呢,呢……
“啊,是这样啊哥,对不起对不起伍医生,我急昏头了。”
不是吧,我了个去,真的信,信得真真的啊。张冰无力了,他走过来对着单简易亲热地叫了一声“简明哥”,然后做了自我介绍,期间还把单简明的脖子勾了过来使劲呼噜他的头发,“我们俩好兄弟,早听说你了。”
一听别人叫单简易哥就急的单简明竟然只是挑了挑眉头,眯着眼睛盯张冰的后脑勺。
“简明哥,这是简明做的,你赶紧趁热尝尝,闻着好香的,不过他那个小气鬼,嘿嘿其实也不小气,还教我做饭了呢。”说完以后张冰摸着脖子纳闷,“嘶,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单简明赶紧把张冰掀开,给他哥把移动桌摆好,启开保温桶,香飘四溢。伍芳华虽然不靠谱,但按他的食谱做的东西是真绝品,而且对单简易的身体明显非常好,不止他就连单简明自己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哥,你看这个。”单简明从脖子里拉出一个玉挂坠。
“记得,那年初二我给你买的,当时能挂到你这儿”,单简易往单简明脖子再下面点比了比,惹得他一阵扭,“现在长大了。”
单简明摸着他哥的手:“哥,你的手和我一样凉。”
张冰羡慕地看着他们兄弟两,心里感慨十年没见,不是十天啊,能好成这样,单简明这娇撒得多自然啊,正常人做得到吗这?唉,都是因为无时无刻都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心里啊,一生中有幸能遇见这样的感情真的很让人感动。
☆、60
“简明哥,简明还养了条狗呢,叫滚滚,在我家呆了大半年了,混得跟亲儿子一样好。就是丢过,嗯,一次,你给我求求情呗,简明都说要绝交了。”
单简明愉悦地挑挑眉,拍拍张冰的头:“乖,别闹了。”
床上的单简易咬着筷子笑,半晌捂着肚子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