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应天就发现眼前的一切黑色渐渐散去了,耳边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便是秋又一次的嘱托:“一旦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记住——”
当然不会后悔。
赵应天笃定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被困在那木桩之上,眼前的凤凰们都悄悄散去,火凤却在吩咐着手下过来收敛自己的“尸体”,赵应天突然来了兴致,张开嘴,冲着火凤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哟,火凤!”
本来一片死寂的山上,忽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口哨声,接着又听见了赵应天这个本该已经被“烧死”的人的声音,全部离开的凰族甚至是火凤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烧得焦黑的物体,然后,那团物体动了动,赵应天鬼魅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火凤,你烧了我一次,你气也该消了!我们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赵应天从木桩上下来,那些本来捆着他的绳子早就已经碳化,碎成了灰烬,而赵应天本人却完好无损,好像只是在煤炭堆里面滚了一圈,黑黢黢地整个人缓慢地向火凤靠近。火凤,凰族的族长,却在看见了这一幕的时候,大步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火剑直接召唤了出来指着赵应天:
“你到底是人是鬼!”
“废话我当然是人!”赵应天伸出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要不是你烧我,我现在一定更好认一点!”
“你、后退!不要过来!”火凤却没由来的慌张,狠狠地盯着赵应天:这个人竟然用大火都烧不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应天对火凤的戒备毫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远处的猼訑,笑眯眯地对着七角羚羊的族长打了一个招呼,“博蛋先生,我又回来了!”
猼訑的接受能力显然比火凤高,而且七角羚羊一族认为能够对它们有恩的人自然不是凡人,猼訑先生泪流满面感天动地,带领整个族人对着赵应天屈膝行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此时此刻,忽然一个庞然大物飞速扑向赵应天,赵应天到底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赶紧利落地伸开双臂,将球球接个满怀,球球一颗雪白的蛋蛋瞬间就在和赵应天“亲密接触”的时候,变成了黑黢黢的“茶叶蛋”。赵应天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抱着球球就是狠狠地亲了两口:
“儿砸,我想死你了!”
咚!咚!球球蹦跶了两下,回应赵应天的话。
火凤和凰族的族人惊讶得目瞪口呆,死死地瞪着赵应天,只能将所有的一切归结为“神迹”。
下意识地,火凤觉得赵应天此人不简单,不能如此就轻易放过,既然大火不能烧死,火凤瞬间念动了口诀,想要趁此机会将赵应天扼杀,但是火光还没有出现,就被一阵冰风给挡了回去,宁一霜从天而降,脸色惨白,但是手中的法杖直接挡住了火凤的剑,宁一霜盯着火凤,轻声道:
“放开,我的人。”
赵应天不管自己黑不黑,蛋蛋是不是脏兮兮,听见了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暖暖的,看着宁一霜刚想要说两句久别重逢、好久不见、感动万分的话,却看着宁一霜微微颤抖的身体,心里又狠狠地痛了起来。
“你的……人?”火凤有些无法吞下这几个字的信息量。
“我的人。”宁一霜点点头重复了一遍。
“你……当真要……”火凤一字一顿,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宁一霜毫不犹豫地点头,又看着火凤那一脸的失落和无法接受的样子,宁一霜张了张口,想要补充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来,只是转头看着赵应天和球球。
“鸑鷟,”宁一霜开口,“你还有猼訑,你们先送他回去。我有话对火凤和我的族人说。”
咚!蛋蛋领命,也不管赵应天愿不愿意离开,顶着赵应天就走。猼訑虽然也有些不愿意地嘀咕了一声“我又不是你的族人,你凭什么命令我啊”,但是恩人的恩人就是比天大,猼訑告别了族人,也跟着下山去。
七角羚羊看着自家族长离开,也纷纷离开。
等到山顶上只剩下凰族成员的时候,宁一霜这才慢慢地冲着火凤屈膝跪了下去,毫不犹豫地叩首。
“一霜,你快起来,你做什么?!”火凤大惊,甚至是凰族的成员,它们的祭祀至高无上,不跪族长、除了上神不跪任何人。
宁一霜却拒绝了火凤扶他起来的手,他淡淡地开口,却朗声能让所有成员都听到,“雪凰作为凰族的祭祀,丢失了凰族的圣物祀天石,罪不可赦,对不起族人、亦辜负了上任祭祀秋的信任,辜负了上神的庇佑。从今日起,我将不再担任凰族的祭祀,所有祭祀事宜,由金凤接管。雪凰亦无颜面待在族中,不就之后就会离开,还请族长应允。”
“不可能!”火凤当即拒绝,“雪凰,且不论祀天石的事,金凤对祭祀的事情什么都不懂,你这样离开,是不负责任!”
“这是我负责任的最好方式,”宁一霜却不管火凤的拒绝,伸出手来结印,没有等火凤的火到达,宁一霜手中代表祭祀权杖的白色结印已经消失,转瞬之间,宁一霜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看了火凤一眼,“身为九雏之一,金凤有这个能力,假以时日……”
“我不管什么假以时日!我不准你离开!”火凤一把按住宁一霜的双肩,可是却没有想到,宁一霜在这个瞬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喷洒在了火凤血红色的衣裳上,然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