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
邹祭天这个时候还不能理解男人为何不让人伺候着沐浴,却听话的站在外面,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这么听话,可是只要是男人说的话,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想去听,去办到。
理由?
那种无聊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有?!
想要待在男人身边就这么做了,没有什么不对的!
而在他问完问题后,便听到里面响起有人出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水珠像是珍珠敲击着玉盘般发出好听的声音,正想要进去伺候男人更衣的男孩刚迈出一小步,就因为宁竟瑶说的话收回了脚步。
男人说:“我没有叫你过来。”
邹祭天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小衣服,比不得最初借小世子的那件,却也在仆从中算是好的了,头发在头上梳着一个团子,看上去精神百倍,与第一次见男人时,蓬头垢面的样子相去万里。
等男孩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宁王爷声音淡淡的唤了他进去,可是进去后已然没有他该做的或者可以做的事情了。
宁竟瑶自己穿好了休闲宽松的xiè_yī,肩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像是羽衣的长袍,只有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身后……
“老爷,我来给你擦头发吧……”男孩看着那像是墨泼的青丝在烛光下散着柔和的光,看着那发梢微微卷起,滴着透明的水滴,声音便这么颓然的冒了出来。
可是宁竟瑶却没有应允,只是转身躺去美人榻上,那双雪白的指甲饱满呈现粉色的双足便从精致的鞋子里露出,侧放在榻上,手随意的撑着额头,说:
“阿天,你准备一直待在我身边?”
男孩点点头,眸底闪过不解。
“那你可以为我做些什么呢?”男人淡淡的语气,配着那毫无笑意的面孔,忽然便凌然到让男孩看的出神。
“是说你可以帮我更衣梳洗还是束发守夜?”宁王爷继续说着,“可是能为我做这些事的人太多了,我为什么非要用你呢?”
男孩一下子睁大了眼,却说不出话来辩解。
“你只不过才十三岁,连我都不能打得过,当然也不能做我的侍卫,所以……告诉我,你能做什么?”
男孩像是没有料到男人会忽然说这些,叫他脑袋急速转了一圈,最后干瘪的说道:“我、会长大!总有天会长大,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比我更合适陪着你!”
男孩总是说出莫名其妙的,说要陪着他的话,宁王爷从不当真,毕竟是个小孩子,毕竟他们关系在宁王爷眼里,还比不得他与刚认识的易九臣的弟弟白尧。
只不过他一时兴起,救了他一命,然后,便没其他什么了。
“要等你长大,好啊,等你长大吧。”男人这时才勾起一个笑容,说,“我等你什么时候能打的过我了,再回来我身边好了。在此之前,我会让人教你一些东西,好好学……”
说罢,声音提高了些,道:“进来。”
那木门便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个人影瞬间闪进,跪在宁竟瑶面前,一声肃杀,此人正是聚休帝在常年放在男人身边的暗卫之一,大部分时间听命于宁王爷,但是总的来说,却只是为了方便聚休帝随时知晓男人动静的棋子。
宁竟瑶在那暗卫进来后,便一直在看邹祭天的反应,他以为男孩可能会甩手不干,可能会觉得自己绕他进早就设好的圈子里,也或许会什么都不说,一直沉默最后依旧每天到他这里来。
可邹祭天没有,男孩出乎宁竟瑶意料的裂开嘴笑了,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好,你等我,我答应你!”男孩这次没有叫宁竟瑶老爷,丝毫没有尊卑意识,但是宁王爷从不在意这些。
宁竟瑶见男孩答应了,便挥手让暗卫带男孩下去,自己也起身准备穿鞋去一旁的书柜上拿本书看看,然后便睡了。
结果却在自己刚把脚放下来时,就听见男孩快速走过来的声音,抬眼就见男孩半跪在他跟前,拿起他的鞋子准备为他穿鞋的模样……
原先该出去的暗卫因为男孩那突然的举动依旧跪在原地,只不过眼睛却在看到宁王爷那赤裸着的性感双足被一只小小的略黑的手捧着穿鞋时,又立刻低下头去,像是方才,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而后,只听宁王爷没有任何责备,只是问起别的事来,道:“那只狗你把它怎么了?”
男孩声音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死了。”
“它何时得罪你了?”
“……我讨厌看它舔你,把你弄脏了。”
“……”
与此同时,距离北桐城不算太远的国之边界一片兵荒马乱,蛮夷人大举要攻破城门,却在还未靠近就被杀的血溅三尺。
惨叫声,怒吼声,声声震耳欲聋,刀枪相接,火花四射。
其中一骑马,挥着红缨枪的少年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在一众人中煞是显眼,冲锋在前,鲜血溅在脸上也毫不在意,杀退敌人三百余里后,又提着此次进攻头目的项上人头回来,在黑夜里,就像是嗜血又无情毫无人性的修罗。
在靠近军营附近时,随手一扬,便将那鲜血淋漓的人头甩挂在高高的木杆上,一边回了城内,一边翘着嘴角,走路轻快,手中普通人根本拿不动的红缨枪被他随意拎着,随后来不及洗去身上的血腥气便冲进了将军的议事厅。
而那不怒自威的将军则在看到少年人后眸里闪过赞赏,还没等将军说话。
那已经快要比将军高出一点的少年人便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