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一下差点让他攀上绝顶,却被一只手扼住了关窍,回精的痛楚让他险些喘不上气来,喉中滚出几声含混的呻吟,他终于挣扎着笑了起来。
“也不知……哈……谁……才是那个……浪子……啊……”
最后一字转了个调儿,嗓音哑的几乎破声,后穴随之紧紧箍住,就连严漠也忍不住停了一停。
“熟能生巧罢了。”
严漠的声音中也带出了些玩味,连带那几个日夜的双修都变做其他意味。从下往上仰视那张俊美无匹的容颜,沈雁心中突然一颤,他知道这脸并非是严漠的真容,也曾被这“美色”所惑,然而现在他却突然生出了一份念想,想要透过这张脸看一看那人的真容,看一看那锐利凶戾,锋芒毕露的眼眸,究竟该放在怎样的面庞之上。
只是这一思绪来得快,转瞬便被另一波情潮击得粉碎,严漠身形往前一探,再次把身下人压在了座椅之中。木椅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颤抖,旋即吱吱呀呀响了起来,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和唇舌相交的黏腻水声,说不出的销魂蚀骨。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浓郁麝香味飘散开来,被顶起的椅凳哐当一声落回原位。
抻得有些发痛的双腿被放了下来,沈雁深深喘了口气,方才回过神来,只见自己胸腹之间一片湿滑泥泞,而身前那人也早就衣衫凌乱,两人下体并未彻底分开,一点黏腻正顺着腿根滴落。这景象未免太过淫靡,他却突然低低笑出声来,探身在对方唇上一吻。
“如此下去,咱们滚上床榻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严漠眉峰一挑,“我看你也未尝不愿。”
略带调笑的话语被亲吻声压了下去,窗户并未合拢,桌上那叠书页不知何时被春风揉乱,发出沙沙轻鸣。
“再有两天便是正日子了。”
苏洵站在窗边,双目凝视着窗外庭院。苏府是个百年望族,几代经营有方又侠士辈出,府中景色自然高妙,如今又是草长莺飞的时节,那院春景更是怡人。然而他丝毫没有把这满园的春光放在眼中,相反背后已经布满了一层淋漓冷汗,似乎看的不是自家庭院,而是什么幽冥鬼域。
自从跟摘星楼挂上钩后,他就突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不跟那些贼子配合,他家百年的基业,乃至自己性命都要不保,他父亲、继母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胆寒。可是摘星楼又是什么善类?凌云公子那一句话,便把摘星楼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他们苏府竟然还成了征讨魔门的议事之所,若是让人知晓他跟摘星楼的勾当……
苏洵咬紧了牙关,努力压抑住身上泛出的寒意。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他还有什么可退缩的地方?左右也不过是拼死一搏罢了!深深吸了口气,他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位婢女正乖巧的门边,那婢子是数月前从夫人那边派来的,应该是监视他的眼线,只是如今已经被换了个芯子,成为了摘星楼的暗桩。
这两拨人马……唇边露出一抹嘲讽,苏洵冲那婢子说道:“柳烟,去问问厨下情况如何了,瓜果菜蔬绝不能少,也让那些‘帮厨’做好准备。”
这话当然是暗语,也是希望摘星楼那边不出乱子,但是那个伪装成柳烟的女子却柔柔一欠身:“少爷还请放心,下面那些伙计自有安排。”
嘴里答得十分恭顺,但是这女人并没有半点想要移步的意思,只是毕恭毕敬站在原地。苏洵的眉峰又紧了些,心中翻腾良久,终于也没说出什么,继续扭头看向窗外。在这片景色秀美的庭院之后,究竟藏了多少后手,又有埋伏了几多险境……
……
“庄主。”丁彬眉头微皱,又劝了一次,“若是此事真跟那九龙环有关,这次带到苏府岂不徒惹事端,不如……”
丁历丹挥了挥手,止住了管家的话语:“我是猜不准那甘三郎所言是虚是实,但是从庄内抓到的探子来看,摘星楼对于此物绝对不会罢休。与其让他们继续打夫人和岚儿的主意,不如让他们来找老夫麻烦!这九龙环哪怕有天大的秘密,也不如他们的安危要紧。”
听到这话,丁彬也不再劝,反而沉吟片刻:“那这次是否也邀甘少侠同往呢?”
甘三郎最近的名头可同样不小,若是有他在侧,多少也有些照应。谁知丁历丹却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必。最近那甘三似乎也得到了点消息,如若查证属实的话,不单是他,就连你和雁阵也要留下,我还让柔娘去请邱兄,有他相助,此事说不定能成。”
说着,丁庄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管那凌云公子抱得是何等念头,铲除摘星楼才是真正的要务。有我踏雪山庄和栖凤山庄联手,只要那个总坛位置不假,便能把它一力铲除!那可比苏府要风光几分许多了。”
丁彬闻言不禁眉头微皱:“风光还是其次,只是庄主此去,身边就没什么人了啊,万一出了事……”
丁历丹哈哈一笑:“难不成你忘了我二十年前是如何闯荡江湖了吗?不过是个苏府,还有那么多武林名宿,难不成还能把我们一网打尽?而且现在也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不如由我来给你们掩上几分。”
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是丁庄主的声音里依旧豪气毕现。最终丁彬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几分傲然:“属下等人定不辱命,还请庄主小心!”
丁庄主伸手一拍的他的肩膀:“该小心的是你们才对,只望能够马到功成……”
………
“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