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沈雁双目在场中一扫,若有似无的划过一直僵座在一旁的凌云公子,微微一笑:“其实也很简单,既然要动身前往少林,那么丁庄主自然应当和慧心方丈、冲和道长等人同行,摘星楼那些贼子想要的莫过于九龙环中的宝藏舆图,因而这块九龙环佩自然不能放手,就算是明摆着的诱饵,他们怕也是要想法设法吞上一吞的。若是能再从各派寻一些人手前来接应,更是十拿九稳。”
这主意算不上高明,却恰好戳中了摘星楼的软肋。若是这群贼子真格自投罗网,当然能够一举剿灭摘星楼余孽。但是相对而言,几大门派担当的危险怕也更重。慧心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冲和道长,老道笑着点头,显然是同意了这个主意。至于金刀门,本就与少林同路,若是再加上泰山人马,此计就十拿九稳了。
略一思量,慧心微微颔首:“那便依沈施主所言吧。”
作出了定论,还要有其他细节需要商讨,沈雁依旧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非但把探听的消息统统抛出,还隐隐有了些谋主滋味,这一役为他带来的又何止是几句感谢而已。坐在一旁的魏凌云此刻反而不怎么张口了,只是像个外人一般不言不语,目光冰冷的望向场中几人。
由于众人身上都有伤,这个小会也没开多长时间,几大派就在苏府残垣中扎下阵仗,准备停驻休息。魏凌云并未留下,他此时已经发现那些名门正派对他有了些抵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份确实尴尬,苏子鸿前女婿的身份并不怎么好甩脱,这武林大会又是他一手操办,如今怎能不让人起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凌云公子名气再怎么大,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对于计划无甚帮助。
故而对于他的离去,慧心方丈等人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隐隐有了些松口气的感觉。魏凌云又如何看不透他们这些“正人君子”的心思,但是依旧什么都未曾辩解,风轻云淡的离开了苏府,直奔晋阳城中的悦来客栈。
此刻天色已晚,因为苏府这场大乱,前来拜会的访客早早就离开了客栈,打道回府。这间繁华之地也变得冷清起来,只有隐约几盏烛火在夜色中闪烁。魏凌云这次倒是没有去住他的天字房,而是随意选了一间偏僻的甲等客房入住。
随手关上房门,魏凌云径直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冰冷的茶水刮过喉腔,带来一股凝滞的苦涩。没人能够想象他现在有多愤怒,这该死的剧情竟然会已这种方式重新回到沈雁那边,千般打算最终还是毁于一旦,现在自己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反而成了主角的陪衬,难不成他传来就是当个小丑的?
啪的一声,手中茶杯摔落在地,魏凌云努力咬了咬牙,才控制住音量,低声喝道:“开阳!你给我出来!”
床边的角落里,一道影子慢慢现身,其实现在他并不怎么能藏住自己,只因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气味,有蚀骨追魂散的苦涩甘甜,有震天雷的层层硝烟,也有抹不去的血腥,像是被这些异味侵腐,任它们凝在了血骨之中。
嗅到这味道,魏凌云本来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双眸子怒瞪着面前影卫:“我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何用处?!苦圆那个秃驴怎么会留下证物,还让沈雁得了去!”
原著中是没有这段情节的,苦圆明明该亲口告诉沈雁祝府过往,哪里有什么留书,有什么证据,现在可好,人证物证俱全,还有苏洵那个临阵退缩的蠢货,拱手把主动权交在了沈雁手上。若不是未曾调开大厅中那些掌门,那苏府又怎么可能败得如此之快!他本来还想把苏府和那些名门正派一网打尽呢,结果现在……
看着默不作声的影卫,魏凌云嘴唇都气得有些发青,好不容易控制住怒意,开口问道:“九龙环找到了吗?”
开阳并未答话,只是上前两步,把怀中揣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那是一个不大的布包,上面沾染了点滴血污,打开包裹后,四枚龙形玉佩出现在眼前,大小并不全然相同,但是同样的光洁莹润,映得旁边的污浊更加刺目。
并未在意包裹玉佩的破布,魏凌云随手一抽便那布块扔在了地上,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起来,前后看了半晌,他才起身从房中暗格中取出了另一个匣子,在匣内还放着同样的四枚玉佩。轻手轻脚的把这些玉佩拼在了一处,除却正中心那个豁口外,几乎就要凑齐这件稀世奇珍。看着这八枚玉佩,魏凌云的神色终于好了些,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满足。
可是这次,站在一旁的影卫并未留意主人的情绪,而是垂下了视线,悄然无息的看着脚边那块被弃之敝屣的染血布帕,用那帕子的婢子曾经无数次站在凌云公子身后端茶倒水、体贴入微,然而这次,她没能带着笑容回来。
“很好。这下就剩一枚了。”似乎终于看够那几枚九龙环佩,魏凌云把所有玉佩都收在了怀中,冲开阳冷冷一笑,“如今我们还剩下多少人马?”
“总坛被毁。能战者,三十余人。”开阳的声音依旧干涩冰冷,没有任何起伏。
“足够了。”魏凌云一笑,声音中闪过几分得色,“别以为他们使这样的把戏就能骗过我,所谓重兵押送,怕只是沈雁给出的幌子,让那些掌门大人冲在前阵,再由他拿上九龙环直扑少林,这样既能让我们的人马上钩,又能保住九龙环的安危,可谓一箭双雕啊。”
像沈雁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