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一瞬间觉得自己哪里猛地跳了一下,“好了好了。”
一开门看到伏秋近在眼前的脸,他又感觉某处开始狂跳,但他找到了跳动的根源,是心脏。
“等……等,”将明又慌张地关上门,“我还想上个厕所。”
坐在马桶盖上,将明有点儿不敢想下去。
但是不这么想,又解释不通。
伏秋对他而言,是家人,在概念上,是恩人,虽然说实话他心里没有多少感激之情,但是他知道伏秋没义务照顾他。
他以前想过,伏秋要是哪天突然就回妖界了,他会很不舍,但他不会做什么,因为他是人,而伏秋是妖,终归有自己的归宿。
但如果现在自己有了这样的感情,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
将明不敢想,也想不了,坐在马桶盖上的这一阵儿,他的脑子里总想扑捉到点儿什么,但却依旧一片空白。
只是心里有不安,悸动。
这种感觉在晚上和伏秋一起洗澡的时候更甚了。
伏秋每次一洗澡就没力气,此时靠在墙上,两只手抬起来在自己头上搓着泡沫。
就在他眼前,清晰的,放松的,慵懒的……
眼神迷离,嘴唇微张,看起来又红又软……
好性感,好妩媚……
不知道受了什么的驱使,将明不自觉的抬手,碰了碰他的嘴唇。
“干嘛?”
因为说话,嘴唇蹭着将明的指尖,有点儿痒,心里也痒得难受。
将明加大力道,狠狠在他嘴上揉了一把。
“草!什么毛病。”伏秋拍开他的手,把他挤出花洒下面,仰头冲着泡沫。
将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不然又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要紧嘴唇转身拿浴巾,“我洗好了。”
穿好睡衣先回了房,安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入一团乱麻,什么都理不出来。
“嘶——”将明深深吸了口气,憋了一会儿再缓缓吐出,这样来回几次,心里那种被什么紧紧压着的感觉缓解了一点儿,但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他勉强从打结的思绪里扯出几根线头,琢磨起这件事。
为什么今天突然有这种感觉?
他跟伏秋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突然这么强烈的感觉到?
就因为今天的那张画吗?
将明又仔细想了想,想往更深处想,可每次感觉抓住了什么,有转瞬即逝,什么都没有。
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刺眼的灯光,伏秋进来的时候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他清晰地听到他关了灯,一步步走过来,掀开了被子,屁股蹭着床单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躺在自己身旁。
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他从未注意过这些,但今天这些细节都放大了无数倍,从耳朵里传入,印在脑子里,格外清晰。
拿下手臂,面对伏秋侧躺着,虽然黑暗里他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睁眼看着那个方向。
“不睡?”伏秋突然道。
将明在被子里的手颤了一下,赶紧闭上眼道:“睡了。”
“对了,”伏秋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还没去过你们高中啊?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将明翻身平躺,“你还会想去看我的学校?”
“高中啊,好地方。”伏秋声音里带着笑意。
“哎,我问你,”将明碰了碰他的被子,“你现在有没有一种成就感?”
“什么成就感?把你养大的成就感?”
“嗯。”
伏秋“啧”了一声,“说实话吧,还真没有。”
没等将明说话,他又道:“没什么实感。”
将明从小到大都特别省事儿,刚懂事的时候就很会自理,完全放养出来的。
第二天去高中看了看,高中离家很远,但将明不准备申请住宿,做公交上下学,得早起。
高中正式开学之前要军训,将明不得不感叹重点高中就是不一样,一个军训还要到专门的地方封闭式训练。
“草,这什么玩意儿,那不是一个星期都回不来了啊?”伏秋听他说了这事儿之后皱眉道。
“一个星期而已嘛,”将明一揽他的肩膀,“很快的啦,以后大学还得住宿呢,那都是按月算的。”
“那还早呢,先不说,军训累吗?”伏秋在电视上看过军事训练,以人类的体能来看是真够呛,军训估计跟那差不多。
“还成吧,女孩儿估计不怎么受得了。”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前一天收拾好东西,隔天到学校集合,坐着大巴就出发了。
☆、喝酒
“去打球不?”詹沐跑过来对将明挥挥手。
詹沐是大巴上和将明邻座的人,特别自来熟。
现在是解散休息时间,又是第一天,都挺兴奋的,将明望了望远处破球场,已经有几个人开始跃跃欲试了。
他到了初三第二学期之后,因为老师的各种占课,就没怎么碰过球,此刻也有点儿手痒。
这只篮球应该是用了很久了,表皮被磨得很光滑,还不圆,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更能体现技术。
高一新生,一个个都争着抢着表现呢。
将明原本在学校里算打得好的,此刻在这群人里倒显得平庸,拿到球的机会很少。
“将明!”詹沐喊了他一声,球也从他手里飞过来。
将明在一群人涌过来的同时抱住了球,几个花式□□加背后运球越过几个人,快到篮下的时候,大步跨起,一个三步上篮。
最后一步高高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