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彻底闭上眼时,依稀看到马副将对着他嘶喊,喊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可还能看到他眼底的惊痛。他是要死了么?或许是要死了吧……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有淡淡的遗憾,浓浓的不舍,可他从不后悔!
他从不后悔跟着呈以墨踏进战场,是她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她让他明白了许多事,也是因为她,他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嘴角勾起浅笑,能遇到她,真好!
……
“报!将军,云凌志战败,被人射杀。敌军已经越过风峡谷,正往我们这边而来。”探子向秦豁禀报道。
秦豁咧嘴一笑,“好!陶副将,下令让将士们准备。本将一定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让承天朝的百姓知道,只有我秦豁才是真正的战神,只有我秦豁才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是。”
十八万对上五万,虽说不可能败,可于锵也胜得有些凄惨,生生折了三万兵马才将云凌志等人搞定,等彻底越过风峡谷时,就只剩十五万人了。
“一个小小的风峡谷,竟然折了本将五万人马,真是岂有此理!”
可于锵还没抱怨完,又遇上秦豁的二十万大军。顿时吓得拔腿就跑,“撤退!撤退——”如果再碰上几个像云凌志马觑那种不要命的人,他还要不要活了!?
“收兵,撤退!”
“将军鸿威,敌军一看到您就吓得屁股尿流了。”陶古章拍着马屁道。
秦豁心情甚好,畅然大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好!这可是兵道的最高境界!”
“将军乃是我朝当之无愧的战神将军!”陶古章大吼,“战神将军!战神将军!”
身后的二十万大军也齐声呐喊:“战神将军!战神将军——”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整个禹城的天空。
承天朝的援军赶到,弯月大军攻城失败,败逃而去。
以墨刚下战场,便有人前来禀报云凌志的死讯。
“你说什么?!”以墨身后的张月鹿难以置信的惊声叫道。
以墨也蓦然停下脚步,满含煞气的锐利目光直射那人。
报讯的士兵吓得一个哆嗦,害怕得舌头都在打结,“云、云将军,战、战败……”
“主子。”白虎突然出声,命人抬上云凌志的尸体。
以墨冷寒着脸上前,伸手想去掀开那块白布,可犹豫了好几次都未伸出去手。最后掀起白布的一角,入眼的是那张布血迹斑斑的脸,嘴角的浅笑那样明显又那样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疼!
蓦然间,恐怖的杀气如洪水猛兽倾泻而出,心中那股嗜血的杀念压都压不住,黑眸渐渐泛起殷红,诡异得令人心惊胆颤。
张月鹿和白虎对视一眼,心头大惊,耳边却响起她森冷充满煞气的语声,“把秦豁叫来!”
☆、第三章 迎战
主帅营帐中,以墨面无表情的高坐在主将之位,秦豁与他的两个副将受传召入营,“末将参见王爷。”
以墨并未出声,默然接过白虎递来的毛巾,擦拭着指尖的血迹,这血是刚才查看云凌志的尸体沾上的。
张月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脸傲气的秦豁,“秦将军,听说你今天打了一场好仗啊!”
陶古章满脸皱褶的笑着推崇道,“可不是,我们秦将军鸿威齐天,敌军一见到将军就吓得屁股流尿。我们将军不废一兵一卒就将敌军攻退,实乃奇迹!”
“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啊,秦将军不愧是秦老将军的义子,有老将军当年的雄威。”
“张副将谬赞。”秦豁看了眼一直未言语的呈以墨,口气上虽然谦虚,心里却是高傲。一个女人也敢执掌兵权,真是不知所谓!
“秦豁,你是何时出发何时到达风峡谷的?”以墨喝口热茶,平心静气的问道。
“回王爷,末将卯时出发,酉时到达。”秦豁神态自若的回道。
张月鹿掰着手指算算,“卯时、辰时……申时,酉时,整整七个时辰。秦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从渔山到风峡谷不过三十里路,将军手下带的又都是骑兵,按理说只四个时辰便到,怎么秦将军却迟了整整三个时辰。”
“张 副将有所不知,当我带着将士们路过马家屯时,将士们水土不服,疲惫不堪,无奈之下我只有下令让将士们原地休整。”秦豁面露悲戚,情真意切道,“不是我不想 赶去救云将军,实在是将士们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早已精疲力尽,即便是勉强赶到,又怎能对敌,为了将士们的生死着想,我不得不如此啊!云将军之死,我亦 很心疼。”
秦豁痛心疾首的愤言,“不过我不会让云将军白白牺牲的,我一定会为云将军报仇,杀死于锵,将敌军赶出我承天王朝。”
陶古章见状,也发出振奋人心的呐喊,“对,杀死于锵,杀死叛贼李宸雪,将弯月国贼子赶出我承天王朝。”
营中其他将领纷纷点头,“对,秦将军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杀死贼子,为云将军报仇。”
看着呈以墨等人阴沉的脸色,秦豁的嘴角勾起冷笑,他既然敢在马家屯停兵休整,就自然有办法应付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