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以墨自然不知道任颧禾在背地搞的手段差点让她全军覆没呢,她现在正惬意着呢。在茶馆里喝着小茶,听着小曲儿,一会儿看看皮影戏,好不逍遥自在。
张月鹿翘着二郎腿坐在以墨身旁,不停的嗑着瓜子儿,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惹得茶馆里的小厮频频给他投来白眼儿。
“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戳瞎你的眼啊!”张月鹿凶神恶煞的将那小厮给吼回去了。
“咦?主子,您看,那些老百姓怎么都往东边跑啊?难道去抢钱不成!”张月鹿刚转过头就见外面街上的行人纷纷往东边涌去。
坐在邻桌的老丈人笑眯眯的说道,“他们不是去抢钱,是去抢米呢。”
“抢米?”张月鹿和以墨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茫然。
“对啊。”另一个壮汉接道,“蔡丞相家的三小姐和冯大人的女儿冯雅小姐这会儿正在东边城门给穷苦百姓送米呢。哎~两位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东边城门聚集了不少贫苦百姓,九门提督管理京城治安,怕人多闹事,就派了一支护城军前来管理佚序。有了护城军在场,前来领米的穷苦百姓也不敢闹事,乖乖的排起长队,等着领米。
不远处的茶棚里,张月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装模作样的冯雅评头论足,“颌骨太高,尖酸;嘴唇太薄,刻薄。眼太小,脸太长,腰太胖,腿太短……主子,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那慎之公子看上她,简直是瞎了眼了!啊呸呸呸……”话刚出口,张月鹿顿时忆起,慎之公子是他的偶像来着,不能诋毁,不能诋毁,连忙改口,“是那女人太不要脸了,竟然敢使狐媚手段迷惑慎之公子,真是欠……”
话没说完,却听主子的一声低喝在耳边响起,“滚!”
张月鹿立即摆出伤心欲绝的模样,“主子您始乱终弃。”
“……”以墨的脸色瞬间黝黑如墨,瞥见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狠踹了张月鹿一脚,“快滚。”
张月鹿顺着他家主子的视线看去,咦?那不是七皇子李宸年嘛,身边还跟着能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猛虎侍卫。哦~恍然大悟,难怪主子要他滚呢,当初在苍鹰山庄他与李宸年身边的猛虎侍卫打个照面,再次见面,肯定会被认出来,如果发现他跟主子在一起,那主子的身份岂不是立马就暴露了。张月鹿就跟换脸似的,瞬间收起伤心欲绝的表情,忏悔道,“主子,看来是属下误会您了。您好生玩着,属下先走一步——咯!”说罢,像是脚下生风,转眼间便出了十米以外,几个跳跃就没了踪迹。
张月鹿刚走,李宸年转头就看见坐在茶棚中的以墨了,忙带着单猛走过去,招呼道:“好妹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
单猛站在他家王爷身后,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小姐。”
以墨看了单猛一眼,摆了摆手,却并没有说话。
单猛挑了挑眉头,悄悄打量了这位平安公主一眼,心道:这哪像王爷说的绷着脸那么简单啊,外表看着简直就是冷漠无情嘛!
哎哟~猛虎兄弟,你真相了呀!
李宸年抓起桌上的瓜子儿,一边嗑一边唠叨,“哎呀,听说你的未婚夫婿喜欢那边那个,那个绿衣服的。”抬手点了点正在布施的冯雅。
“哎哟,这个女人牙尖嘴噻,胸小屁股扁,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的,怎么比得上我家的好妹子啊!那个粱耀祖真是给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坏了!”
咳咳,这话说得,跟张月鹿差不到哪儿去,就连嗑瓜子的动作都有几分相似。惹得以墨频频侧目,难道他们两个是兄弟来着?
“咦?看着我干嘛?”李宸年侧过脸来就见以墨盯着他看,顿时嬉笑着脸,戏谑道,“怎么?是不是发现七哥长得特别好看?”
单猛抬头望天,羞愧得脸都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王爷这般无奈厚脸皮呢。
“……”以墨翻了翻白眼,直接无视他。
只相处了半天,李宸年清楚她的德行,也不指望她能开口说叨几句,又将实现落在冯雅身上,一脸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性感的嘴角,渍叹有声,“不过……再仔细悄悄,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冯雅今日穿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娇怯怯,柔柔温婉的样子还真是漂亮极了。
李宸年再看两眼,好吧,他承认他刚才说什么牙尖嘴噻都是胡说八道来着,“妹子啊,这可是劲敌啊。样貌过得去,还颇有心机,懂得在这关键的时刻布施救济穷人来博得好名声。她这次派米,名声大造,就连宫中的娘娘们都听说了,皇后娘娘更是夸她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如果日后梁耀祖依照婚约娶了你抛弃她,那你就会被天下百姓戳着脊梁骨骂咯。”
这点李宸年能想到,以墨自然也会想到,蔡家三小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布施,今日蔡小姐布施不足为奇,而冯雅却突然也布施,那就有点意思了。
以墨端起粗劣的茶碗,削葱光洁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茶碗的碗口,神色莫名的沉声道,“我最喜欢喝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嗬!妹子,有勇气,好样儿的。”李宸年朝以墨竖起大拇指,“七哥挺你。那女人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是弄死了,七哥给你担着!”
“……”哼,要是真想弄死她,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与粱耀祖的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