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实质性补贴?你出去送花我都给你十块钱让你买冰激凌吃!”
“……别提了好吗,就那十块钱,回来还再让我给你带一个,而且每次都是三四块钱的。”
于是在郑晓君考完试的那天,陈一然终于请了饭,太阳刚落就领着其他几人去了不远处又旧又破的小饭馆。
到了熟悉的门口时郑晓允皱了眉:“天呐,老板……平时也就罢了,江先生好歹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还在这儿请吃饭?!”
陈一然却有些奇怪道:“这儿怎么了?我觉得味道和价格都挺好的。对江远来说这比上回好多了,上回我还在前面的地摊请的他。”
“没事,我觉得挺好的。”江远看起来还挺高兴。
郑晓允捂着脸叹了口气,然后沉痛的进了小饭馆。
这家饭馆虽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这个时间依然热热闹闹吵吵嚷嚷,夹杂着烟味和饭菜味,好在里面还开着空调,不至于太热。陈一然和江远坐一边,郑家姐弟坐对面。
几个人点完菜,服务员在一边问喝什么。
郑晓允豪迈的要了四瓶啤酒。
平常喝酒陈一然当然不会介意,但这回江远在,他就不得不担心担心了。
陈一然拦了下服务员,然后对郑晓允说:“今天就算了吧。晓君还未成年,江远他——”
“我?没事。以前也不是经常喝吗?”郑晓君奇怪道。
“江远他——”陈一然还想垂死阻拦。
“啤酒又没多大关系,江先生都不介意,老板你激动什么?”郑晓允不乐意道,接着朝服务员摆了摆手,“去吧。”
“四瓶啤酒吗?”服务员再次确认。
“嗯。”
服务员走了。
陈一然就眼巴巴看着服务员离开。
但他没法说什么。的确,只要没开车,一个大老爷们喝个啤酒又不会怎么样。
可他怕啊!
这会儿再想起江远在旁边,他就都想往一旁躲了。
并不是怕江远醉,因为江远“当初”就没醉。
他是怕那玩意喝了壮胆!
“别紧张。”
江远朝陈一然淡淡笑了下,声音温和。
“就是啊,别紧张老板,我们不会把你灌醉的。”郑晓允懒懒洋洋毫不认真道。
“你敢灌我这个月的冰棍钱就没了!”陈一然笑着狠狠道。
郑晓允怨恨的盯了陈一然半晌,嘟哝:“小气。”
见郑晓君得意洋洋的要开口,陈一然就补充:“你敢灌你这个月的晚饭就没了。”
郑晓君的笑容定住了。
“你敢灌——”陈一然看向江远,笑道,“我就勒死你。”
江远一愣,接着无奈的笑了下:“我什么都没说。”
“以防万一。”
啤酒很快就拿了上来,服务员开了瓶盖,为大家满上。
干完杯,郑晓君问:“陈哥怎么突然请客了,谈对象了?”
“当然没有。”陈一然笑着一摆手,“我只是单纯的心情好!”
最后吃饱喝足谁也没醉。本来就是出来一乐,小喝怡情,大喝伤身。
昏黄的路灯下陈一然拎着剩菜鱼骨和江远一边聊一边往小区走。江远似乎也很喜欢去看那些猫,自那天后常会和他去小区转悠。
陈一然嘴里揶揄着江远“没看出来啊你居然喜欢猫”,但实际上挺高兴,感觉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高大茂密的树木层层叠叠的遮住了泛红的天空,小区里阴凉,到了陈一然所住的楼下,黏糊糊正在不知谁家的白色丰田上大咧咧的窝着,看到陈一然,懒洋洋的喵了声。
“呦,你还挺大爷的啊。”陈一然凑过去伸手逗弄着。黏糊糊抬起了头,眯着眼在他手上蹭了蹭。
过了会儿另一只黑白黄相间毛稍长且蓬松的猫踩着步过来了,绕着陈一然腿边蹭着。陈一然就又蹲下来去摸着它的小脑袋咪喵的逗着。
江远在旁边温和的看着,微微抬了手,有些犹豫的,轻轻抚了下陈一然的头。
陈一然的反应没有像之前一样过分激烈和紧张。他只是扫过来一眼,狠狠威胁:“你再动我头我就剁了你的手。”
这种威胁当然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甚至有点玩笑的意味。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江远笑着问。
陈一然白了他一眼:“没,是很不爽的感觉。”
陈一然起了身,给猫倒了食,然后去扔了袋子,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又走了过来,看江远接下来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哪转。毕竟吃饭时天南海北的聊,其实时间也并不早了。
江远却看看他,问:“我能不能碰你一下?”
“干什么。”陈一然狐疑的盯着江远。
“不干什么,只是试一下。你要不舒服就告诉我。”
陈一然看江远态度良好,想着这也许是测试一下,看他近期状况如何。
江远见陈一然并不拒绝,于是有些犹豫的抬了手。
陈一然有些紧张的盯着——不是恐惧,只是单纯的对接下来行动的无措。
他看到,接着感受到,脸颊上来自江远的触摸与温度。
哦——
陈一然对这种并没有什么太大冲击的动作居然先是在心底恍然大悟再略松口气。
接着又有些紧张起来了。
是因为尴尬和不好意思产生的紧张。
他当然反应过来这是个很暧昧的动作,他只是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么。
这的确是个测验,但另一方面,他也没傻到忘了江远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