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嗷的一声惨叫。
“那个匈牙利是怎么回事?”老爷把胡子丢在镜子前。
海姆达尔揉着发麻的嘴皮,眼神幽怨,“没什么,简单说来就是趋炎附势。”
威克多抬起一边眉毛,“具体点。”老爷拒绝敷衍了事。
“他看上的不是我,是我爸爸。”
威克多的表情很微妙。
“没骗你,我爸爸是隆梅尔.斯图鲁松,他才来接近我。”
老爷的表情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海姆达尔不解的摸摸他的脸。威克多握住那只手,叹口气,他在巴纳巴斯芬克利颁奖晚会上的宣言没有起到他以为会起到的作用,看来那些有“规划”的巫师不会因为这个打消迎难而上的决心。
“他们都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威克多苦笑。“隆梅尔的吸引力超乎想象,而我只是个大言不惭的魁地奇球员,兴趣爱好还特别老龄化,跟我在一起不闷吗?。”
再坚强自信的人,都无法避免玻璃心的不期而至。海姆达尔抱住他的头用力吧唧了两下。
“我喜欢魁地奇球员,尤其是大言不惭的,像老头子那样成熟稳重那就再好不过了。”
“……”本来还挺感动的克鲁姆老爷听到最后哭笑不得。“原来我在心目中是个老头啊。”
海姆达尔洋洋得意的大笑,像一个博纳瑟拉。
与晚会现场隔着两条街的一家颇有情调的巫师小酒吧内,四个巫师围坐在一张黑白棋盘花色的小桌子旁。此时已近午夜,但不妨碍其中一人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另三人脸上阴云密布。
“……哈哈,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尼古拉.叶若夫得奖了,科索尔基金会给我颁发的,感谢我的突出贡献,感谢我,这是专门感谢我的……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叶若夫微微仰起头,一脸梦幻闭上眼睛。“啊,当我站在台上的那一刻,那样的心情,那样的气氛……”表情一敛,睁开眼一瞟,“说了你们也不懂。”
不懂你还说这么多?!另三个老头不约而同的在脑中复习能让人瞬间制哑的各种恶毒咒语。
容克是第一个爆发的,“大老远的把我们叫来这儿,就是炫耀你这破鞋子奖杯?”以时尚人士自居的花孔雀争分夺秒的鄙视奖杯质朴简陋的造型。
卡捷宁和沙加里觉得容克真是多此一举,明摆着就是来找他们炫耀的。
谁知道叶若夫趾高气扬的说:“谁让你们来的,是你们自己急吼吼的跑来,我当时只不过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也跟着高兴高兴。”一副急于撇清的样子。“你们这是嫉妒,我明白,我不怪你们。”
脾气最好的卡捷宁都没忍住磨了磨牙。
“啊,我等的人来了。”叶若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抚着衣襟站起来,整理了下垂顺感十足的斗篷,避开桌子转身时泛着银色光华的黑色面料在他身后掀起一条优雅的弧度。
仨老头已经懒得吐糟他的惺惺作态了。
容克嗤笑一声,“他真的在等人啊?”
沙加里狠命吸了吸烟斗,制造出大量的二手烟,眼角瞥到桌上金灿灿的奖杯,满脸不以为然的瞄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被突然返回的叶若夫一巴掌挥开。叶若夫抢过桌上的奖杯护在怀里,横他一眼,防贼似的快步离去。
沙加里的脸色猝然一变,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对着叶若夫的背影骂骂咧咧,手里的烟斗都快被捏碎了。他大力转头看向卡捷宁,低吼,“说点什么!快点!”
“不。”卡捷宁拒绝响应。“我不想让他的自我形象膨胀的更厉害。”
沙加里脸颊一抽,嘟嘟囔囔的奋力咬住烟斗的吸嘴。
“他等的人是斯图鲁松。”已经过了劲头的容克诧异的说。
另俩老头转头看去。
在叶若夫的引导下,海姆达尔在他对面坐下。
“抱歉,我迟到了。”
叶若夫笑吟吟的表示不在意,“你的兔子耳朵呢?我还想跟你多照几张相片。”说到这里对他使了个眼色。
海姆达尔耸耸肩,“我曾经找过您,那时候您已经离开了。”
“嗯,是我自己不好。”叶若夫毫无芥蒂的认了错。
海姆达尔迟疑的眨眨眼,他和叶若夫的见面次数有限,在他有限的认识里,尼古拉.叶若夫留给他的印象是张扬不失随和,对人说不上冷淡但又不是很热情,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易近人——微笑始终浮现在脸上,显得有些过于兴奋。当海姆达尔看见那只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奖杯时,明白了些什么。
“要不要吃点东西?”叶若夫热情的提议。
“我刚从一家餐厅过来。”海姆达尔摇摇头。“今天找您是有个事儿想征求您的意见。”
海姆达尔的表情让叶若夫收起了笑容。
海姆达尔说:“我和基金会打听过您明年的行程安排,他们把您的课堂分别安排在了希腊和黑海的两个分部。”
“这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有几个保加利亚的朋友,他们会以临时工的身份去希腊和黑海的分部上班,您能关照一下吗?”
叶若夫眯了下眼睛,“我的黑魔法培训班主要针对的是十五到十七岁年龄段的孩子,偶尔也会给老师上一、两堂课。”
“我已经和科索尔女士打过招呼了,他们平时是临时工,您上课期间会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您的课堂上。”
叶若夫短促一笑,“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还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