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嗅了嗅,是血。
“斯图鲁松先生?”兰格教授拍了下海姆达尔的肩膀。
海姆达尔震了一下,“很抱歉教授,我走神了。”
兰格并没有急着责备他开小差,“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
在魔药学操作课堂上与海姆达尔搭档的德拉科忽然说:“斯图鲁松先生早上脸色就不好。”德拉科或许不怎么会照顾人,但中饭都过了还察觉不出身边的人有异样,那他不是不会照顾人,而是迟钝了。
兰格盯着海姆达尔看了几眼,发现对方脸色青白,呼吸有点沉,眼中隐约闪现挥之不去的疲惫之色,也许对方竭力掩藏,但怎么能瞒得过安德鲁.兰格。兰格教授戴着政客面具面对媒体记者夸夸其谈那会儿,斯图鲁松室长连个受.精.卵都不是,还不知道在哪个空间飘着呢。
“我建议你去找校医。”兰格教授说。
“我真的……”海姆达尔刚开口,被打断了。
“立刻。”兰格斩钉截铁。
“我陪你一起去。”德拉科把话说出口才觉悟不妥,连忙补充,“如果教授允许。”
“还是我去吧。”位于他们后方,始终关注这边动向的让娜举手道。
“我来。”托多尔当仁不让。“教授布置的魔药,我已经做好了。”
海姆达尔既感动,又有些啼笑皆非。
“我真希望你们等我真的病入膏肓的时候再这么紧张,我现在走得动,站得住,饭也吃得下。”
几个朋友听了不由得一笑,中午那顿他确实吃了不少。
“兰格教授,”海姆达尔说,“下课以后我会去找校医。”
兰格不置可否,“如果你平时对魔药学也能这么‘积极’就好了。”
海姆达尔被他说的低下头,眼角瞥见德拉科朝他做了个鬼脸。
下课后,兰格发现那个应该去找校医的某人居然还在教室里磨磨蹭蹭,立马感到不对劲了,这孩子往常可是巴不得第一个冲出魔药学课堂的。
“你的朋友们呢?”兰格叫住海姆达尔,与他并肩走出课堂,不出所料,他的情况貌似没有好转,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我让他们先走了。”海姆达尔不动声色。
“走,”兰格说。“我带你去看校医。”
海姆达尔小脸儿一垮。
“讳疾忌医可不好。”兰格摇头。
“我不能去看校医……”海姆达尔支支吾吾。
“为什么?”
海姆达尔一脸的犹豫。
“不想说就别说,但是生病——”
“不是!我相信您的为人,您不是那种闭不住嘴的。”
兰格真茫然了,闹不清怎么就歪楼了。
“里格,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兰格教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姆达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我不愿意去看校医不是不信任校医的医术,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表情略显纠结。“我们私下说行吗?”
兰格的目光却聚焦在了他的脖侧,飞快看他一眼,说了声“请原谅”,伸手轻拉了下海姆达尔衬衫的领口,接下来,兰格扬了扬眉毛,海姆达尔对他可能看到了什么并不觉得意外。
兰格松开手,“那就来我办公室吧。”
他把海姆达尔带回自己的房间。
“坐。”进门后兰格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
海姆达尔依言坐下,坐下后发觉两条腿微微发颤,为了制作魔药站了两节课,平时并不觉得什么,现在倒是有点扛不住了。
兰格把一只杯子放在他眼前,他拿起来喝了一口,是白开水。
大概生病促使他的表情更加诚实了,兰格说:“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你的病因,当然不会随便拿药给你吃。”
海姆达尔喝光杯子里的水,放下后叹了口气。
“我给您看看是什么让我不舒服。”说完,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兰格刚才在他脖子上发觉红色的痕迹就有了怀疑,但人家不说你不好强迫人家,海姆达尔如今主动提及反让他省了不少事,海姆达尔不是敷衍他,确实打算告诉他实情。
始终给人以气定神闲之感的兰格教授在看到海姆达尔脱下毛线背心后就有点坐不住了,直到衬衫也被脱下后,他脸色一变跳起来。
咕哝了一句海姆达尔听不懂的话,兰格快步走到海姆达尔身旁。
也许皮肤大面积往外渗血有点骇人,但兰格还不至于被那么点状似已经干涸的血迹吓唬住,令他吃惊的是隐藏在血迹之后的鳞片。兰格忍不住轻触了下,手下的皮肤顿时一僵。
“抱歉,很疼吗?”兰格不由得后退一步。
“不是疼。”海姆达尔苦笑。“就是有点不舒服。”
兰格点点头,他仔细观察那些青绿色的鳞片,它们与平滑的皮肤糅杂在一起,血丝从皮肤与鳞片相接的地方往外冒,实在有些触目惊心,看多了还有点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回事?”饶是见多识广的兰格,都觉得无从下手。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您知道返祖吗?”
兰格诧异的看着他。
之后,海姆达尔说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回答了兰格提出的问题,总之,他把整个来龙去脉都告诉对方了,直到兰格表明已经完全弄明白以后,他才停止了叙述,与此同时,感到松了口气。
“这情况持续多久了?”兰格问。
“从昨晚到现在吧,我昨天上岸以后等了一段时间药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