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砸巴了口酒,道:“唉,我看也是。搁以前不都是来找的人吗?那什么什么和尚道士,什么大法师,还有什么哪个摸金校尉,哪个盗墓世家的传人,要么是连个影儿都没摸见,灰溜溜跑了,要么就是一去不返,折里边儿了。血墓啊,那可是吃人的!”
旁边桌的人闻言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几天前地动,知道吧?我听说,人那就是大墓开启的征兆!之前没人能活着进去活着出,那是因为人家墓根本没开,这回开了,才这么多人来试试。昨天在东街打起来的那伙儿,就是北边来的,听说河南那边的帝王墓,不知道被他们挖了多少,可是这个!”
那人举了下大拇指。
“管他呢,又不关咱们的事,”又一人道,“只求这些人安分点,别天天闹得城里乌烟瘴气的,不然咱们岐山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对!”
“这倒是!”
一片附和声,棚子里的汉子哈哈笑着碰杯喝酒。
顾惊寒收拢回神思,见容斐对他眨了下眼,便起身付了账,两人走出棚子,踏着半明半晦的昏夜之交的薄光,绕进小巷内,往回走。
“那些人的话,听起来倒有几分真。”
容斐低声道,“不过这血墓,肯定不是那般好进。不然那个什么大师,也不至于这么处心积虑。”
顾惊寒赞同道:“恐有蹊跷。再打探打探为好。”
容斐点点头,正琢磨着回去就安排点人手,忽然听见巷子尽头传来极暗处传来一声惨叫,并着许多呼喝骂声,还有拳打脚踢声。
“放开我!放开我!贫道真的不会寻龙点x,ue啊!贫道可是奉阳观的当代弟子,你们……哎哟!别打!别打了!”
这声音听着委实太过耳熟。
顾惊寒与容斐走了几步,转过拐角,便看见杂乱的小巷内,y-in影里几个身材不一但俱都十分j-i,ng悍的汉子围着一道佝偻的身影踢打着,其中一人伸出大手,直接将那人提了起来,冷笑道:“奉阳观?很了不起吗?老子没听过!说吧,是想继续挨打,还是跟我乖乖进山!”
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容暴露出来,不是玄虚还是谁?
玄虚被揍得嘴角淌血,含糊道:“真的……真的不是我不帮忙啊,而是进不得……这墓根本进不得……”
“放屁!”
汉子一怒,铁铸一般的拳头就要砸了下来。但拳头落到一半,却突然停滞了。
砰砰几声,几个身影陆续倒下,玄虚也没了支撑,跌坐在地,又哎哟了一声,“真他娘的倒……”
话没说完,一眼看见走到面前的两双脚,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一双高帮靴子。
穿着靴子的那只脚抬起来,踹了他一下,“玄虚道长,说说吧,是想继续挨打,还是乖乖跟我们走?”
相差无几的威胁的话,但这个玄虚可真不敢反驳,只好苦着脸抬起头,“容少,能扶贫道一把吗?尾巴骨……好像摔断了。”
第21章 地图
月朗星稀,寒云成缕。
岐山容家大院灯火通明,顾惊寒坐在下首,手里端了盏茶,慢条斯理呷了两口,眼睑微垂,听容少爷审问绑架玄虚的那几个汉子。
“大爷……大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啊——!别打了!别打了!”
堂下鬼哭狼嚎,几个人被揍得血葫芦一般,也不如最初那般硬气了,俱是扑倒在地,连声求饶。
“停。”容斐抬了下手,以眼神示意。
负责严刑逼供的几个容家人大汉将几个人绑结实了,退了出去。
自从认识顾惊寒以后,容少爷真的是克制了很多,极少亲自出手揍掉别人的门牙了。如今只看着,心里暴戾的因子便隐隐作祟,他站起身,颇有些烦躁地在掌心敲了敲马鞭,踢了方才求饶最大声的一个。
“你说你们是盗墓贼,从阮南来?”容斐居高临下,挑眉道。
被踢的盗墓贼是个络腮胡大汉,扒开被血糊住的眼,使劲点头:“对对对……我们是阮南来的,听说岐山血墓将开……”
“阮南风物如何?”顾惊寒突然道。
盗墓贼一愣,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梅子挺好吃,沿江我家还有一片梅子林。”
顾惊寒起身走到容斐身边,牵起他一只手,展开,果然看见掌心被马鞭敲得微微发红,一边给容少爷揉着手,顾惊寒一边道:“血墓开启的消息,你们阮南如何得知的?”
“这……”盗墓贼目露犹豫。
容斐抬脚,沉重的马靴直接踩在盗墓贼肩上,咔嚓一声脆响,盗墓贼浑身一颤,忙忍痛咬牙道:“是岐山传出去的消息!……我们买了道上的情报,听说岐山地动,正是血墓开启的征兆。”
“根据我们阮南几个盗墓组织的消息,岐山血墓是一座千年古墓,有一套以人命为食的大阵,只能进,不能出。但这大阵有时限,这次地动就是时间到了,大阵就要崩溃了!这种消息懂行的都瞒不住,盯上这儿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打算进去发笔小财……”
盗墓贼被打肿的眼睛悄不愣登地瞄着容斐,小心翼翼道。
“那你们找他干什么?”容斐马鞭一扬,指向撅着屁股趴在贵妃榻上偷偷擦冷汗的玄虚。
玄虚一激灵,忙肃容道:“容少,他们想抓我去给他们寻龙点x,ue,找古墓龙x,ue所在!”
容斐诧异:“你还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