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心中更加谨慎。
李昂道:“青莲教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杜毅将李昂的话在心中斟酌许久,小心翼翼道:“有所听闻。”
李昂道:“昂初来乍到,对荆州不是很了解。伯固可否为昂解惑,青莲教在荆州,究竟是何等势力?”
杜毅想了想,道:“青莲教在荆州已算不得什么势力,州牧在汉中将青莲教击溃之后,刘公趁机将荆州青莲贼也连根拔起。虽刘公病后,一些山贼借着青莲教的名义胡作非为,但并未有什么作为。据说青莲教余孽,已经去往中原。”
实际上那些山贼以青莲教的名义胡作非为并不是在刘景病危时,而是在荆州对益州战败后。
不过现在荆州和益州已经是同气连枝,这种事就不用提了。
李昂道:“那以伯固之见,袭击刘公之人,是山贼,还是真正的青莲教余孽?亦或者,是有人借青莲教做掩饰?”
杜毅苦笑:“这……毅就不是太清楚了。”
李昂道:“据说这群青莲教余孽是以商队名义进入荆州。荆州防务是否已经松懈到他们可以随意进入?”
杜毅顿时一惊,道:“绝无此事!外来商队,我们都会一一盘查。”
他想终于明白了李昂叫他来的意思。李昂这是怀疑荆州望族,勾结外敌!
杜毅顿时脑门上冷汗直冒。
若是李昂和刘景当初一样,单骑赴任,他倒是不怕。但李昂可是带着兵马来的,而他一来,就借由刘景之手,整顿荆州军务,将军权慢慢收入手中。
虽然李昂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掌控荆州,但他手中有兵,荆州望族除非就算和他撕破脸,也不一定拦得住他离开荆州。
因此荆州望族对李昂这个外来者的态度,比对刘景当年好太多了。
杜毅不敢说其他家族,至少杜家是铁了心要和皇帝陛下站在一边。当初杜家纨绔子弟得罪了皇帝陛下,差点伤到皇帝陛下,他急得嘴上冒泡,心里已经做好了舍弃这个纨绔子弟的准备,谁知皇帝陛下只是笑着说他被治家不严的宗亲拖累,让他自行处置,该家法的家法,该赔钱的赔钱,该赔礼的赔礼,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从此时,他便知皇帝陛下并未有针对打压荆州望族之意。
既然跟着皇帝陛下对荆州望族有利,荆州望族又何必舍近求远?
杜毅脑海中各种思绪转了一圈,咬牙道:“州牧请将此事交于下属,属下定查明!属下远离军令状。”
李昂正想着如何让杜毅出力,协助他查此事时,就听杜毅不仅揽下了此事,还立下军令状,不由惊到了。
李昂做沉思状。
杜毅立刻道:“州牧明鉴,此时绝对和杜家无关!”
李昂听了杜毅这话之后,才想明白杜毅在脑补些什么,想得他自己这么害怕。
李昂心中无奈,他本就没有怀疑杜家,只是有些怀疑其他家族中混入了j,i,an细之类。不过杜毅这一番表忠心的行为,倒是省了他许多事。
李昂露出笑容,道:“伯固不必如此。我自是十分信任伯固的。我是外来者,此事交给伯固来查,我非常放心。军令状就不必了,我相信你。”
杜毅立刻表示,一定要立军令状,他定会查明此事。
李昂半推半就的应下,然后叹息道:“早听闻伯固固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昂实在是佩服。此时伯固有何需要,尽管提。昂从益州带来的人,伯固也可随意调用。”
杜毅心里咯噔一下,李昂这是在敲打他啊。他冒着冷汗道:“属下知晓,定不负州牧所托。”
李昂本是想安慰他一下,却见杜毅似乎更紧张了,他只得让杜毅退下。
待杜毅走后,李昂脚一伸,以十分不规矩的姿势坐在垫子上,还捶了捶腿:“得吩咐匠人快点把桌椅做好了,人来了,跪不住了。唉,那杜伯固到底什么毛病,怎么一副我要害他的样子?这就是小皇帝所说的,聪明人想得多,容易得被害妄想症?”
李昂想起小皇帝,叹了口气:“重阳节到了,到了吃蟹的季节……唉,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个不和子杰一起过的重阳节。”
这还是李昂第一个没能去司俊家里蹭饭的重阳节,一想到以后还有许多个可以拿来当蹭饭借口的节日,他孤独可怜的待在异地他乡,李昂就感觉肚子里的馋虫快闹翻天了。
这时候李昂突然生起一股诡异的后悔情绪。
李家算什么,他的抱负算什么,他就不该离开益州,老老实实留在汉中……不对,直接老老实实调到成都多好啊。
虽然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也可以看出李昂对将要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蹭不到司俊的饭,心里有多难受了。
第40章
荆州出现青莲教的时候, 司俊也受到了消息。
可以说, 他突然增加的工作量, 就有青莲教的一份功劳。
华国的宗教并不掌权,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在政治上,都有一种超然的感觉。特别是道教,爱信信不信滚, 不要打扰我飞升, 成了后世网络上的热段子。
但,在华国历史中, 华国的宗教也经历了想要掌权的阶段。
历代镇压的各种教起义, 以及各式各样的灭佛行动,让宗教掌权的萌芽被掐灭, 不然华国也不知道会因为宗教成为怎样的社会。
萧悦所在华国历史以及宿谊穿越的时代中,有五斗米教,有依托宗教的黄巾军——只是宿谊所穿越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