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道:“战场上还轻敌,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青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了。
于是刘荨继续站在营门口望眼欲穿,让他回帐篷休息都不去。
不看着火光燃起来,不守着司俊回来,他心里不安。
这一场战斗一打,就打到了天明。
虽这场火烧得对方措手不及,但毕竟对方是骁勇善战的民族,即使藤甲被破,要打也不容易。
不过战果十分显赫。
司俊没听人说首领禄伟出来应战,本以为禄伟不在营中。没想到禄伟和他亲眷,皆在营中,他一次性将禄伟全家都逮住了。
听投降的人说,他们领地情况十分危急,首领也担心染病,所以带着亲眷住在了军营中。藤甲兵本是首领亲卫,若不是首领来了,藤甲兵也不可能出现。
藤甲兵是南蛮最后的底牌,现在底牌毁了,他们也无计可施了。
刘荨本以为,要驯服南蛮,也要来个七擒七纵。谁知道这一次,对方就投降了。
后来一想,七纵七擒孟获是为了收复孟获这员大将,不然孟获宁愿死也不投降。他们又不是为了要人才,只是为了要南蛮这块地,哪需要七纵七擒?
南蛮现在瘟疫横行,说不定首领早就想跑了,只是放不下心中责任。现在既然都吃了败仗,那就投降吧。听说汉人优待俘虏,俘虏吃的比士兵还好,不亏。
刘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非常生气,连忙问了士兵有没有这回事。
底层兵卒憨厚的笑笑,道:“听说本来是这样的,不过咱荆州和外地不一样。”
另一兵卒c-h-a嘴,道:“我原本是在其他地方当过兵,吃不饱穿不暖,日子确实还不比俘虏。、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俘虏这么好。等到了荆州,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将军都这么想。我觉得荆州这样就很好。”
刘荨使劲点头。
就是嘛,自己人流血牺牲,吃的还不如俘虏,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做人可不能这么傻逼。
元士听说后哭笑不得,他道:“这是为了显示大汉宅心仁厚,欢迎大家来投。”
刘荨道:“要投早就投了,还需要这样假惺惺吗?靠着亏待真的为国为家牺牲的人,去厚待杀我们同袍的敌人,这仁厚的名声,朕不要也罢。俘虏,宽余时给他们好待遇也就罢了,比自己人吃的用的还好?不能忍。再好也不能好过自己人,这点是底线。”
听着刘荨的话,元士道:“陛下和州牧想法一样。当时州牧力排众议,定下这项规矩。”
刘荨得意:“那当然,朕和他想的当然一样。心美难道不觉得我们的想法很正确吗?”
元士道:“原本臣以为这样投降之人会少一些。没想到,来投之人反而变多了。陛下和州牧的确是正确的。”
元士说到这,不由心里唏嘘。司俊许多措施在他们看来,很有些离经叛道,和世俗不符。但实施之后,效果却意外的好。
州牧和陛下果然非凡人也。
等到了司俊之后,刘荨就回营地睡觉去了。
一个部落首领,哪值得他去接见?何况这又不是上供,而是俘虏,他才不给这人脸呢。
要他说,司俊都不该去。不过司俊要亲自去谈条件,免得其他人对南蛮不熟悉遭了坑。
刘荨一觉睡醒,洗漱完毕之后,司俊也终于回来休息了。
在休息之前,司俊说一切谈妥了,不过需要派医生去南蛮营地看看,帮助一下那里的人。
无论是从道德上,还是从收买人心的利益上,他们都得帮这个忙。
刘荨让司俊先休息,然后去军医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定那疫病应该是鼠疫。
鼠疫和伤寒、天花,是导致古代死亡率最高的疫病。古代中医所说的伤寒,并非是现代西医所说的伤寒杆菌所引起的伤寒病,而是感冒,特别是流感。中医广义上所说的伤寒,是一切有感冒症状,比如发热咳嗽等症状的疾病。
而引起大规模人死亡的伤寒,应该就是流感。
流感即使是在现代,也是致死人数最多的传染病。放在古代,那简直是核弹级别。
萧悦和楚铭提醒了刘荨许多次流感爆发后的注意事项。据说在他们时空中类似的时期,华国因为流感爆发死了许多人,建安七子中有四个都是死在这上面。那时候建安十室九空,著名的医圣张仲景就是因为在这次疫病中,好端端一个大族变得人丁稀薄,决定行医攻克伤寒疫病。
他们没办法偷渡疫苗给司俊和刘荨——何况这疫苗适不适合现在的疫病也不得而知,只能靠刘荨和司俊自己预防了。
鼠疫另一个名字更响亮——黑死病。黑死病在欧洲肆虐的那段时间,欧洲简直是人间地狱,也是因为不知道病因和治疗方法,才会出现狩猎女巫黑猫这种极端宗教运动。
人在极端恐惧和无知的时候,总会做一些残忍的事来自我安慰。当时的“女巫”除了独居的老年女性之外,多是有知识的女性,甚至这些女性大多是会一些基本的草药知识,曾经在黑死病爆发之处救治病人。但救治无效之后,这些女性就被愤怒的村民绑上了火刑架,说她们是女巫,是她们才导致了疫病。
在华国,鼠疫虽然有爆发过,但并未造成太大影响。因为华国有个好习惯,喜欢吃熟食和喝熟水。鼠疫多是通过水源和食物传播。
南蛮这次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