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汶,你可以叫我记川,黄记川。黄泉归来的黄,忘川的川。”男人哈哈笑,眉眼间流荡说不出的得意。它飘零百年,受凄风苦雨,终於得肉身重入人世,怎能不得意?
生若流水,水有其道,或曲脉流觞,或汪洋恣意,折转顺逆,总不止息。
白家的喜日子很快到了。唢呐喧嚣,盈门,高烛彩帐,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迎进新房。新郎倌应酬完一桌桌的客,闯进门,跌到床上吐得一塌糊涂。
十五岁的小姑娘绞着手帕,不敢靠近,一个呆坐,一个昏睡。
大风吹起纱帐,烛火高高窜起又矮下,这边厢小姑娘去关窗,那边厢有人推门而进,高鼻深目,眉角fēng_liú,唇边带笑。小姑娘红了脸。
“打扰小姐休息。”来人一揖,甩开袖子,也不怕脏,抱起床上的新郎倌,大步走出新房,只剩新娘子站在原地发愣。
“你……”白锦汶欠起身,按着额角呻吟。头疼欲裂。
黄记川搬过他的头,靠在怀里,轻轻按摩。
“你怎么在这里?”白锦汶皱眉。
“我怎么不在这里?”黄记川反问。
“你已得人身,可来去自如,不必屈尊白家。”白锦汶冷冷道。
黄记川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