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儿的叫好,纷纷称赞恶有恶报。
贾赦长这么大的年纪,虽然不是第一次挨板子,却是头一遭在衙门里面被剥了小衣,当着外面围观百姓这么多人的面前给按在地上打板子,疼是真疼,再加上羞愤欲死,贾赦这一次又大病了一场,对妹夫林如海恨得咬牙切齿之余,胆子也彻底的被打没了。
那些个登门想要攀关系的,看到林家丝毫没有给贾赦面子的时候,也都一个个的偃旗息鼓了。要不是林如海非常爽快的接纳了贾宝玉做入室弟子,只怕贾家这一次是彻底的被排挤出世家之外了。
“说起来,贾家的那个凤凰蛋还是有几分才学的,想当初他不是抓周抓了个胭脂么,还以为是个酒色之徒呢,如今看来文文弱弱的,倒是不像。”王祁提到贾宝玉,忽的想起一件事,又对璟轩嘿嘿一笑。
“还有件关于那个宝玉的呢,听人说,他第一次去林家的时候,因为是姻亲,林夫人叫了林大姑娘和他见礼,那宝玉竟然当着众人说‘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虽说后来林大人说他不过是赤子之心无碍的,但打那之后,林夫人再不叫林大姑娘见他的面儿了。”
哦?璟轩听了嘴角一撇,他还没说话,薛蟠倒是气呼呼的开口了:“那个贾宝玉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就他老子和他娘的性子,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薛蟠脸上了,柳湘莲一皱眉:“怎么,那个王夫人又在你母亲那边说什么了不成?”
也难怪薛蟠和柳湘莲对王夫人全无好感,这位薛太太的胞姐每次登门薛家之后,薛太太总会做出一些叫薛家父子满心无奈的事儿,身为薛蟠的媳妇,五娘可没少给薛太太收拾烂摊子,再加上薛太太至今对五娘和三娘两个带着偏见,每次三娘去薛家看妹子,回来也没少跟柳湘莲抱怨,因而柳湘莲也对薛太太和王夫人这两个的观感一向不好。
薛蟠咬牙切齿:“她从前就挑唆我你娘对我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横竖我媳妇儿腰杆硬不在乎,就拿这个当笑话看了。她毕竟是我娘,媳妇说了,这是必要的孝顺,横竖在大事上,我媳妇拎得清。这一次她更过分,竟然跑来和我娘说起了她那个在宫里面做女史的女儿!璟轩你也知道,就是三年前秋闱的时候和我说过话的那个贾元春。”
璟轩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些印象,当初皇后也是怕冒然行事引他反感,才找了这么个沾亲带故的人在中间传话,可惜皇后再多的想法也架不住严大姑娘折腾,最后这亲事什么的自然是无疾而终了。如今严大姑娘可当了北静王妃了——老北静王爷过世后,如今水溶已经正式从世子成了王爷,世子妃也成了王妃。
“王夫人把主意打到了宫里头?”这次连王祁都震惊了。
薛蟠点头:“可不是么,竟然想让我娘帮她想个法子,人家可是说了,最好能叫贾大姑娘侍奉皇帝!”
薛蟠说到此,简直是痛心疾首,人家王夫人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女儿攀高枝,她没有门路这才想着找她娘,也不知道他娘搭错了哪根筋,人家贾家的大姑娘攀高枝,和他们薛家有什么关系?偏那王夫人也不知道给他娘灌了什么*汤,他娘如今是铁了心思要帮衬这么个贾大姑娘,还叫他爹帮忙疏通门路。
疏通个屁!他们这些和皇家走的近的人家哪个不知道当今的脾气,这么多年才出了一个顺嫔,哦不,那位故去之后已经被追封为贵妃了,追封恭顺贵妃。那贾大姑娘在宫里面做女史这么多年,皇帝若是有心,早就封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偏道理和好话给薛太太翻来覆去说了个通透,薛太太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固执的认定了以薛家如今和皇家的关系,想要让元春被纳入皇家,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无理取闹的程度,已经叫薛家父子都要中风了。
璟轩倒是抓住了薛蟠的话,追问道:“什么叫最好能叫她侍奉皇帝?难道还有旁的要求不成?”
薛蟠叹了口气:“可不是么,人家说了,最好能侍奉皇帝,如果不成,能进忠顺王府或者是忠平王府也是好的。”
这话说完,站在不远处的桓谦整个脸都黑了,讨好的看着旁边的吴熙,赌咒发誓:“我连这个什么女史的面儿都没见过,和我无关!”
桓谦和吴熙两个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边,见他们小兄弟几个说话说得正开怀,便没有过来打招呼,反倒是桓谦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他们说话听得津津有味的。哪想到却平地中箭了呢?这才忙不迭的像自家心上人表忠心。
吴熙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样,没有贾元春,也总归是有别人,忠平王妃的位子,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想到这儿,吴熙被自己心里面升腾出的怒意吓了一跳,他明明只是把桓谦当成长不大的小孩子来看的,这么多年对方的纠缠,他不过就是抱着无奈的态度等着他自己想明白而后放弃,怎么今儿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面生出来的念头不是松了口气或者是释然,反倒——反倒是气恼?
吴熙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当下脸色也变了,把桓谦吓得越发赌咒发誓表忠心,心里面把贾元春和王夫人给恨上了。你们母女两个想攀高枝,没事儿那我做什么筏子!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桓谦傻乎乎的还没发现吴熙这样的态度代表了什么,璟轩倒是和魏臻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