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任之。
班主任听到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放心了不少,嘱咐陈任之有事一定要通知他,他跟曹元两个人可以暂时不用去操场。
陈任之打完电话后准备去里间的病房里看看张越,他转过头,曹元正在跟那个医生一起修理着坏掉的电风扇,曹元抬头看着陈任之,笑笑:“我也不去了,操场又热又没意思。”
陈任之点了点头,走进病房。
张越早都醒来了,他努力张开耳朵想听听外间的人在说些什么,奈何房间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他听见有人走进的脚步声,轻轻闭上了眼睛。
陈任之走到张越旁边,吊瓶里的葡萄糖还有小半瓶,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把流量调节器的速度调慢了些,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由于病房里有些热,张越只盖着一条被单,他的手放在被单外面。
陈任之看着张越的手,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他的青筋很明显,陈任之想起医生给他扎针的时候说最喜欢这种手,特别好扎针。陈任之想着想着突然有些想笑。
他又想起来张越的400米第一的奖也不知道有人代领了没,不自觉间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些担忧无奈又有些幸福的笑。
张越挣开了眼睛,他直直地看着陈任之,陈任之并没有注意到张越,他此刻正盯着点滴,一滴滴滴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越动了动,轻咳出声。
陈任之的身体不自然地颤了一下,他低下头来:“你醒了。”
“我刚刚梦到……梦到……”张越皱着眉头,悄悄打量着陈任之,“梦到你把我背到医院来的。”
陈任之的脸突然有些不自然的红,他走到旁边的病床,拿过来一个枕头,小声说道:“那不是梦。”
张越看到陈任之拿着枕头过来,很有眼色地将手拄在床上准备坐起来,陈任之顺势把枕头塞到他的身后让他靠着。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你……”“我……”两个人同时开口。
张越又轻咳了下,开口道:“你先说。”
“你感觉怎么样?”陈任之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了,可能刚才跑得有些急,脑供血不足吧。”张越不在意地轻轻答道,陈任之点了点头。
陈任之看着张越,他的裤子上有些脏,是刚才背张越时被不小心踢到的,他不在意地轻轻用手拂了拂裤子上的土,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张越突然笑了,他看着陈任之,陈任之看着自己的裤子。
“我还梦到了,嗯,梦到了你说喜欢我。”张越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看着陈任之,看着陈任之的耳朵越来越红。他突然间就有些释然,认识这么久,陈任之的心思怎么样,他比旁人更了解。
他猜想陈任之可能不会理他,等会问句什么转移一下话题,只是他就是想说出来,他突然间很恶趣味地想看看陈任之脸红的样子。
不料陈任之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小小的张越,陈任之的眼睫毛很长,常常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神色,此时他的眼睛却是一种超乎平常的明亮,他轻轻开口说道:“那也不是梦。”
张越突然怔住,他在心里消化了一下陈任之说的话,像是不确定般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任之转头看着旁边,似乎并不准备回答。
张越此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他拉过床边陈任之的手,有些激动地握紧:“不想说就不说了。”
“我喜欢你。”陈任之依旧不看张越,却用力回握着他的手。
这个动作有些难受。为了方便,医生把针插在床外的这只手,此刻张越握着陈任之的手,握久了,有些麻。
“陈任之,风扇修好了。”曹元突然走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台风扇。
陈任之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站起来,他向曹元走过去:“给我吧,我插到床头的插座上。”
曹元看着张越满面春风的样子,开玩笑般开口道:“张越,你做春梦啦?”
“是啊,被你猜对了。”张越偷偷看了眼陈任之,看到他的身影一顿,转头又看向曹元,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曹元走过来,把盖在张越身上的被单往里掀了掀,坐下来,他看着陈任之把风扇插好,开口道:“陈任之,你把风扇放这上面吧。”说着指了指陈任之刚才坐过的凳子。
“你怎么还不回去?”张越又问了一遍。
“不想回去,热,还得听班主任教训。”曹元环视着病房,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陈任之把风扇放好,开了开关,看着曹元问道:“这样能吹到不?”
“能吹到,就现在,就现在!你把风扇头定住。”曹元手舞足蹈地指挥着。
陈任之把风扇放好,淡淡地扫了眼曹元,开口道:“让它转着,张越刚醒来,对着吹容易受凉。”
张越的嘴角浮出一抹笑,他拽了拽曹元的衣服,“你快回去看看吧,看老师有啥事交代。”
曹元不耐烦地开口:“张越,你怎么了?要看让陈任之回去看,老师让我随时汇报你的情况。”
张越不说话了,他瞟了眼陈任之,陈任之正看着他。
陈任之也坐到床边来,三个人坐在一起,听着曹元喋喋不休。
“好久不见熙子了。”张越突然开口。
陈任之刚想说话,看了眼曹元,又止,他突然抬头看了眼吊瓶,快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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