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红豆没了,筑子遥向周遭一探,确实没了。
抬眸正是姜国皇宫面前,旁边一张皇榜醒目,筑子遥按耐不住心中好奇走近。
是宫里不安宁,木阮飞在召人捉鬼,筑子遥狡黠暗笑,捉鬼抓妖可不就是他的本职么。一时激动,直接伸手将皇榜撕了下来。
彼时走来几个官兵,面带鄙夷和猜忌地朝他二人看了许久,肃然问道:“你们是来捉鬼的?”
筑子遥正了正衣襟,挺胸谓然:“正是。”
“三个人?”
是以一愣,他们分明是两个人,回首却见一身素衣的纳兰媛正色眯眯地冲着南宫御痴笑,后者不予理会。
“她……”筑子遥正欲回绝,却被纳兰媛抢先一句道:“没错,我们是一起的。”
几个官兵咬耳朵讨论了一番,其中一人对着筑子遥道:“随我来。”
筑子遥在外总是习惯着一袭白衣,却是与南宫御不同的文弱公子样,方才拾了一路红豆更是风尘仆仆,若道他能捉妖,实在令人咋舌。
将三人领入一个“兰亭院”中,官兵道是去报给上头,令他们在此侯着。
适才筑子遥想到木阮飞是见过他的,就这副模样定然认得出他,趁着纳兰媛一心都在南宫御身上,筑子遥摇身一变,一袭白衣化作深色道袍,面上除了多出两撇胡子外几乎没有差别,腰间的佩剑变成长尾拂尘。
“以后阿御去哪里我都跟着你。”纳兰媛甜美一笑,好似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可在知她底细的人面前,略显不自在。
届时转身,对着筑子遥愣怔许久,仿佛见鬼了般花容失色,“你……”
“方才换的衣服,公主看可有道人的意味?”筑子遥装作正经模样摸了摸右边黑须。
纳兰媛颔首,由心感叹了番筑子遥的换装速度。
“筑将军,陛下与阿起关系姣好,上回的圣旨只是酒后胡话,你莫要当真。”说罢又靠近了南宫御几分,而后者微微闪开,令其想要抓他衣袖的手再一次空了。
南宫御走到筑子遥身侧,轻轻一搂,低眸看着他,暧昧道:“吾只要子遥。”
在喜欢自己的女人面前说自己喜欢的人,不得不说南宫御这句话给纳兰媛带来的打击太大,面色一青一白,各种复杂的神色在她脸上不停转换,但筑子遥心头却是喜滋滋的。
故作正经地一咳,并与南宫御保持一定距离,言:“这是人家皇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言下之意,便是回去汴国后他们就可肆无忌惮了,不由纳兰媛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不时还有点微红,那是气的。
南宫御配合道:“娘子说的是。”
再者看纳兰媛,她堂堂公主居然还不如一个男人?愤怒的眸子直直瞪着筑子遥,仿佛要将他撕裂,眼眶泛红,几欲哭出来,直叫人于心不忍。
纳兰媛愤然甩袖,走到门口时被官兵拦住,凶道:“你以为皇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说罢,纳兰媛更是委屈,可正如筑子遥所言这是别人家的地盘,由不得她说话,便吃瘪又回到筑子遥和南宫御面前。
这时那个报事的官兵回来领三人去大殿,看到筑子遥时同样愣住,而后者淡然自若道:“区区障眼法,无须挂齿。”
官兵惊叹,全然收起宫外时对筑子遥的不屑,态度微微好转。
木阮飞一身灰袍英气十足,金珰饰首,前c-h-a貂尾,以示尊贵地位,与当初被虏时相比眼前的他沉稳了些,不再那般浮躁,面上却是更显憔悴,双眸微微闭上。
筑子遥恭然:“草民参见陛下。”
闻言木阮飞锐利地睁开眼,盯着筑子遥,略带质问的语气道:“汴人?”
姜国不同于汴国,称皇帝应该为单于,而筑子遥一张口便暴露了国籍,却是不慌不忙地接道:“草民生于汴,四海为家。”
木阮飞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筑子遥,气势凌人,看得一般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撒谎,可惜筑子遥生来便不一般。
“你们当真会捉鬼?近几日来我见过的道士、和尚、半仙可不少,都是一群废物,莫要让我再失望,否则……”鹰眼又盯向筑子遥,令其后背一凉,分明之前见到他时并非如此的,筑子遥坦然点首,其他的不敢说,但论捉鬼他还当真从未失手过。
“你叫甚名?”
这个时候筑子遥自是不敢坦诚的,稍思脱口:“草民司命。”
事后,筑子遥向宫里的人了解了一番情况,是莲花池那边出了状况,从几日前开始便每日夜间传来女子的哭啼声,因此吓坏了不少人,也有几个胆大的闯了进去,却再也没有出来过。十个里面逃出一个,也是疯的,整天喊着什么“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据闻是前几日姜国八公主木芷柔夜间出来游赏,路过莲花池时不慎失足摔了进去,只留下岸上一大片血迹,可尸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至今还未寻到。
猜测多半是死了,怨气甚重化作冤魂留在了莲花池,向来人索命。
可是,倘若当真是不慎摔入莲花池淹死的,她死前总会呼唤,为何无人搭救?一个公主还不至于连那点时间都撑不住就溺死罢,并且更不可能留下血迹。
再者假设,倘若是被绊倒,脑袋撞上硬物昏迷了过去,然后再不慎滚入池子里,如此想来倒比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