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她,你母亲凡事思虑太重,对身体无益。”
朱昭庭没怪妻子,但大女儿死了,心情不好,虽然对大女儿很失望,亲生骨肉,父女情分斩不断。
朱璃道;“母亲因大姐的事内疚,等过段日子,慢慢过去就好了。”
朱昭庭突然问;“璃儿,对你大姐坠楼的事,你是怎么看的?你相信是失足坠楼吗?”
“不信!”
朱璃干脆地说。
“不是失足,难道是人为?难道你怀疑赵家吗?”
朱璃看得出来,其实父亲也是不信长女失足或自戕。
朱璃看着父亲有些憔悴的面容,道;“女儿认为,不是赵家人所为,赵家如今成了朝廷疑犯,这种时候出手,杀人灭口,这不是坐实了罪名,赵仁濮为官多年,现在急于洗清罪行,怎么可能蠢到授人以柄,女儿看凶手另有其人。”
“皇上已经派忠勇侯世子调查此案,目前尚无消息,还是等薛世子调查结果。”
朱昭庭过西间看郭氏,郭氏病中,打发他到孙姨娘屋里。
晚间朱璃带着梧桐睡在郭氏屋里,郭氏自朱袖死后,夜里睡不安稳。
朱璃知道母亲心病,劝道;“大姐的死,另有隐情,跟母亲无关,母亲别太自责。”
郭氏病恹恹的,声气很弱,“你祖母怪我,怪我这个做继母的狠心把你大姐撵出府,你祖母嘴上不说,我病的这几日,只派了个房中的丫鬟过来瞧瞧,你二妹因为你大姐的事,心里怨我,我当时却有私心,担心你大姐记恨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我违拗你祖母的意思,硬是把你大姐赶出府,如果她一直住在尚书府,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梧桐端了一碗热水过来,朱璃接过,拿小勺喂郭氏喝水,“母亲不用自责,母亲的做法没有错,母亲总顾忌别人,宁可自己受委屈,母亲这辈子活得太累,人应该为自己活,而不是为别人活。”
郭氏叹息一声,“你没嫁人,你不懂,我有婆母、夫君、有儿女,能依着性子活吗?”
朱璃倒是没话说了,母亲有儿女,她只能为儿女活,为夫家一大家子操心劳碌。
母亲,表嫂,都有自己的无奈。
郭氏病中身体虚,吃了药便睡了。
朱璃走到东次间,坐在炕上,从袖子里拿出从朱袖身上掉下来东西。
这是一条普通的绣帕,绣工不是上乘,朱璃断定不是大姐朱袖的绣帕,朱袖身上绝不会带做工粗糙的绣帕。
这方绣帕不是朱袖的,那是谁的?
朱璃挪开桌上灯罩,拿小银剪子剪了灯花,灯光亮了,朱璃仔细观瞧,这方绣帕月白底,上面绣着荷花。
她被绣帕一角的小字吸引,绣帕一角用红丝线绣着两个小字:碧莲。
朱璃从帕子上抬起头,大概这方绣帕的主人叫碧莲,她猜测是个丫鬟。
不是朱袖两个贴身丫鬟的,这两个丫鬟叫凌香、迎香。
朱袖一个主母身上带着丫鬟的绣帕,很奇怪,难道这是凶手留下的?朱璃死之前的表情极为恐怖,她可能想差了,不是恐怖,是惊讶!
她一步步推断,这个丫鬟带着绣帕,推朱袖下楼,朱袖震惊意外之下,本能地抓了一把,扯了这个推她下楼人的绣帕。
似乎合情合理。
那么只要找到这方绣帕的主人,案件就有眉目了。
梧桐把手炉盖子打开,添了新炭,给姑娘放在桌上暖手。
朱璃道:“拿笔墨纸砚,再拿个信封。”
梧桐朝夫人房中的大丫鬟知书要了笔墨纸砚,又要了一个信封。
梧桐研墨,问:“姑娘给谁写信。”
“忠勇侯世子。”
朱璃提笔,想了一下,简明扼要写了案件经过,拜托蔺文安查这个叫碧荷的丫鬟,内附上一方绣帕。
然后,用火漆封口。
对梧桐说;“这封信你明早让余五送到北封县,亲手交到忠勇侯世子手里。”
朱袖坠楼案和赵家通敌叛国案,不一定有什么关联,蔺文安查赵家,正在北封县,求他帮个忙。
次日一早,朱璃推开堂屋门,满眼银白,上房的一个婆子在院子里扫雪,朝朱璃说;“姑娘穿得少,小心着凉,昨夜里的雪下得比大前儿夜里还大,大前儿夜里后半夜雪停了,昨夜里下了一整夜,早起雪刚停了。”
朱璃想婆子说的话,大前日半夜雪停了,朱袖秀发上一层薄雪。
梧桐把书信交给余五,余五骑快马去北封县。
郭氏服了一副药,好多了,再加上女儿劝慰,心思慢慢开解,晚膳朱璃喂母亲喝粥。
郭氏吃了半碗粥,朱璃拿帕子给母亲擦嘴,把郭氏身后靠枕放好,道;“母亲整日躺着头晕,刚吃了饭,躺下停食,坐一会。”
门口孙姨娘的声音,“三位姑娘下学了。”
朱敏、朱玥、朱莺先后走进来,一齐给郭氏请安。
郭氏道;“天冷,下学不必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