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听了,心头愁绪烟消云散,病当即好了一半。
梁氏带着丫鬟媳妇把朱敏送回住的小院。
西次间里,朱昭庭夫妻跟朱老夫人商量。
朱老夫人道;“敏儿出事,幸好瞒下了,没有传出去,依我看,敏儿跟忠勤伯府的婚事抓紧办了。”
朱老夫人的意思,忠勤伯府尚且不知道,朱敏既然没有破了身子,嫁过去把这件事瞒下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以后走漏了风声,朱敏人已经嫁到伯府,到时说不定已经诞下子嗣,伯府为了名声,不能声张。
朱昭庭道;“儿子也认为敏儿的婚事还是尽早办了。”
如果传出朱敏被歹人抢走,女儿的清白被世人怀疑,忠勤伯府极有可能退掉这门亲事。
和尚和尼姑发现朱敏时,朱敏衣衫不整,如果传出去,找婆家就难了。
丈夫和婆母已经决定,郭氏不能说什么,为了朱敏的前途,尽早完婚,是个明智的选择。
隐瞒忠勤伯府,严命府里人不许外传。
此事也多亏京城里误传,朱璃挡下了,外间没人怀疑朱敏,此事只有宫里的皇后和琼华公主知道内情。
清明前,半夜雨敲打窗棂,朱璃醒来,每年清明时节都下雨,朱璃听着院子里雨打芭蕉的声音,一时睡不着。
自己遍请京城贵女,京城关于她的谣言止了。
父亲把二姐带回来时,朱璃没发现自己那件氅衣,内里事情真相无人得知。
不知道徐瑀是否得到消息,孔长春和余五见到徐瑀没有。
清明一过,尚书府准备二姑娘朱敏出嫁事宜。
朱敏自从出事后,整日沉默不语。
朱敏的喜期定在一个月后,嫁妆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朱璃命梧桐把妆奁搬出来,梧桐把黑漆描金嵌螺钿妆奁放在炕桌上,朱璃打开铜锁。
开启奁盖,上部摆放铜镜。打开下部镂雕的两扇小门,拉开抽屉,里面装着一抽屉钗环。
梧桐道;“夫人送姑娘的首饰,姑娘不常用,姑娘如果要送二姑娘,挑一件不喜欢的送好了,反正姑娘送什么值钱的东西,二姑娘也不待见姑娘。”
朱璃随手拿出一件金凤钗,这都是母亲陪嫁的旧物,送给朱敏,朱敏不领情,反倒责怪母亲偏心。
又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自己新打的几样首饰,检出一对赤金银杏叶的耳坠看了看,说;“这副耳坠怎么样?”
梧桐赶紧说;“奴婢看这对耳坠就好,送金山银山,二姑娘也不稀罕,白瞎姑娘的一片心。”
梧桐掂量这对金叶子耳坠费不了多少金,姑娘过生日,二姑娘才送一条绣帕。
朱璃也不在这上头费心思,她二姐的嫁妆丰厚,不差她这点东西。
梧桐把银杏叶的耳坠放入锦盒拿着,主仆二人出门。
一出门,雨丝如毛,梧桐回堂屋取了一把油纸伞,这雨不大,衣裳淋湿发潮。
油纸伞撑在姑娘头上,主仆二人朝二姑娘屋里走。
朱敏的嫁衣府里的绣娘已经做好,放在炕上,朱敏懒得试穿,枯坐在窗前。
看见朱璃身后跟着丫鬟走进院子。
她身形不动。
丫鬟看见,挑起门帘,“三姑娘来了。”
声音刚落,朱璃走了进来,朱敏眼睛望着窗外,没看妹妹
朱璃自行坐在椅子上,示意,梧桐把锦盒放在朱敏身旁的桌上。
“这是我送二姐的贺礼。”
朱敏连看都没看,梧桐站在主子身旁,暗想,没送值钱的首饰就对了。
丫鬟端上茶水,朱璃接过,“二姐,恭喜!”
朱敏没有动,也没有回头看妹妹。
朱璃拈起茶盅盖子,呷了一口茶水,不急着走。
过了一会,朱敏突然说;“我身上为何穿着你的氅衣?”
屋里只有姊妹俩,梧桐和朱敏的一个贴身丫鬟。
朱璃把茶盅放在桌上,“我也很想知道。”
朱敏冷冷地道;“他们又为何叫我三姑娘?”
朱璃站起来,走到朱敏身边,“二姐,我们把事件经过捋一捋。”
“二姐跟琼华公主设下圈套,引我去后山,可惜你们这计谋虽好,被我识破了,我打晕了那个假和尚,脱掉氅衣,藏在石头底下,我走后…….”
朱璃绕着她转了一圈,“容我大胆一猜,二姐一定在后山等我上钩等着急了,被人打晕,醒来后,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穿着我的氅衣,听见歹人叫你三姑娘,囚禁了几日,把你药昏了,送到南山的山洞里,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带去哪里?父亲找遍了南山所有洞穴,没有发现你,可见你是后来被送回来的。”
朱敏猛然回头,目光如刀,“那么是何人把你的氅衣穿在我身上?打晕我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朱璃呵呵笑了两声,“你这种蠢货还不值得我对付,你我姊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