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爷心中也清楚,沈家大少爷难取悦,倒不如叫陆少爷高兴些。
安芝看着沈帧手中的茶杯,腿伤不能喝酒?那他前几日在路上时喝的桂花酒,会不会有碍。
一旁陆凤苓拉了拉她的衣袖,最终还是扛不住这脂粉香:“楚蝉,我们走罢。”
“不看着你大哥了?”
“不看了。”她都快被这香味熏的嗅觉失灵了。
安芝跟随她起身,与沈帧打了招呼:“我们去街上走走,等会儿自己回去。”
“一切小心。”沈帧点点头,这边范老爷端酒前来,他笑着递了下茶,目送了安芝她们渐渐走远,嘴上还在顺着范老爷的话,“那依您看,今年这艘大福船,会被谁竞走。”
离了那包房,周遭还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陆凤苓走的飞快,将要到楼梯口时候,忽然一旁包房内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直接将她往那包房里拉,还传来醉语声:“这么久才来,你们这满香楼的姑娘是怎么伺候人的。”
安芝拉住了她,包房门缓缓打开,露了里面的情形,五六个人坐在里面,还伴着四个姑娘,拉陆凤苓的是靠门边的,红着脸大醉酩酊的样子。
“放开我!”陆凤苓挣扎不开,这人的手劲忒大,都快被他抓脱臼了。
安芝直接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掐,那人嗷了声,疼的松开手去,安芝拉着陆凤苓:“走。”
不过两步,安芝的肩膀被人按住,身后传来调笑声:“打了人还想走,满香楼的姑娘还有这脾气。”
安芝握住了这只手,反过来扭倒,冷眼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你瞎了么。”
由着这酒劲发作,那包房内便有人冲上来要打安芝,啪的一声杯碟碎地,陆凤苓吓的不轻,也不管远处的大哥是不是能听见,捂着眼大喊了声:“大哥!”
陆庭烨是没听着,沈帧身后的初七听到声音,低声禀报后,快步冲了过来。
这时,并不宽敞的过道内,安芝踹倒了个人后,正要去拉陆凤苓让她躲开些,身后有人举起凳子砸过来,待安芝回头,有人快了一步,直接将偷袭的人踹到了墙上。
安芝看清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只见他将偷袭之人踩在脚下,笑眯眯着神情,却半点都不客气:“喝酒闹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
话音刚落,另一侧跑过来两个中年人,瞧见此情形直擦汗:“傅大人,您没事。”
安芝护着陆凤苓,看着这年轻人,原来是官府的。
周遭听闻大人二字,脸色各有不同,平日里不去说,如今在淮安,都冲着船来的,得罪了官府就不怕人家给你下绊子呢,傅亨咧嘴一笑,看向刚刚发问的人:“不巧,正好能管你们。”
赶过来的初七见安芝她们没事,便安静站在旁边,傅亨将地上的人交给手下,朝安芝走来:“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安芝一愣,又?她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并不认识啊,计家与衙门走的并不近,所以宣城的一些官员她也不认得,更别说金陵这里了。
鉴于他帮了她们,安芝还是道了谢。
这时初七在旁开口:“林姑娘,少爷命我送你们回去。”
“好。”安芝挽着陆凤苓往下走,楼梯之上,傅亨默念着林字,转头看另一处走来的人:“二哥,你怎么才来。”
☆、48.048.化险为夷
傅凛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走了。”
身后有两个官员追上来, 认识的一眼便知这是淮安府衙里的大人,但看他们对这什么傅大人如此客气, 周遭这气氛更显了安静。
傅亨没管这些人:“二哥, 我刚刚又遇到之前在金陵城外见过的姑娘, 我没骗你,她真的与父亲密室里挂的那画像十分相似。”末了他还不忘加一句, “身手也不错。”
走到楼下的傅凛转头:“她姓什么?”
“姓林。”傅亨见他有了兴趣,便更加好奇, “这一趟回去后,要不二哥你出面去问问父亲。”
傅凛漠然:“告诉父亲你偷入密室, 让他打断你的腿。”
傅亨顿时一脸菜色,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 他追了上去:“可, 真的像啊。”
兄弟俩就这么出了满香楼, 也没管请他们过来的几个官员, 一场小闹剧结束后,很快的, 客人不断涌入的满香楼又恢复到了乐声喧杂中。
这厢,受了些惊吓的陆凤苓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来逛街, 在逛过两间, 什么都没买后,安芝让她陪自己去了一趟药铺。
“到这儿来做什么?你身体不舒服?”
安芝摇头, 问药铺掌柜:“您这儿可有赤芝片?”
“有, 赶巧了, 刚收上来的。”
掌柜从柜子上取出木匣子,里边整齐摆着切好的灵芝条,安芝看其成色不赖:“掌柜,您再替我配一副药膳的方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