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储君登基后需要倚仗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承启已经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见诸人都望着自己,他轻轻摇了摇头。
“先帝刚刚驾崩,我身为人子已方寸大乱,实在无心再想这些事啊!”
吴均以为他这是故意以退为进,正要再劝,却听承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诚恳无比。
“吴卿,你是先帝的肱骨重臣,此时定当助我!”虽是恳求,太子殿下的眼神却认真的令他无法拒绝。
吴均心里一声长叹。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位太子不是那么好糊弄,既有所求必是大事。果然,他还未及开口,便听承启继续说道,“奸臣党羽之事,就要劳烦吴卿你去办了!”说这话时承启脸上满是信任,吴均却对此心中大不以为然,却也只得勉强答应。果然,待他正要领命前去兰薰阁的时候,承启又似想起些什么,嘱咐道:“礼国公与我虽非同母所生,终是骨肉兄弟。他性格一贯平和,料想不会是此事主谋……还望吴卿虑及此处多方查办,找到幕后真正主使之人,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吴均心中大为不解。
不都说东宫与兰薰阁势不两立吗?况且先帝调动禁军搜索大熊山也是听说与刺客刺杀太子有关,此时眼前明明有一个令对方永远不能翻身的机会,但听太子的口气却好似要替礼国公开脱一般,他难道就不怕放虎归山留下后患吗?……
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吴均施了一礼,答道:“臣,定不辱命!”径自去了。
40.大行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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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连哼都未哼一声,身躯一晃,倒在了黄土地上。
“弑君!”“弑父!”不同的念头泛上不同人的心中,承康脸色立时苍白,几乎要与文宗一起栽下身去;承煦见得此景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抱着头不停的打摆子,生怕那刺客下一箭的目标就是他!便在此时,南面有人厉声喝道:“皇上被礼国公李承煦的刺客所弑!儿郎们,快护卫庆国公,诛杀刺客!”紧接着数十个士兵高声呐喊道:“皇上被礼国公李承煦的刺客所弑!护卫庆国公,诛杀刺客!”承康回头望去,却是枢密副使吴均领兵到了。
吴均虽不似吕宗贤那般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却也是老于谋略之人,他远远望见承煦跪在地上文宗走出金帐,二人正要说话,不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枝长箭,正中文宗——吴均心中盘算了下各方势力,立时便想到嫁祸江东之计——眼下太子殿下下落不明,礼国公与萧妃又有谋逆的嫌疑,皇帝生死未卜……这朝政大权少不得要落到庆国公承康的手上了!心中略一权衡,吴均立刻发现这是表示立场的大好时机,便毫不犹豫的决定将罪责全推在承煦身上。他命这数十士兵喊将出去,不知底细的人自然要信以为真。至于事后是否经得起推敲,却并非此时要考虑的了。
想及此,吴均也顾不得此时仍尚未发现刺客踪迹,他大步走上前,铁青着脸环视着手持兵器护卫承煦的十几名侍卫,厉声喝道:“庆国公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难道想谋反不成?!”
众侍卫面面相觑,眼见自己的主人不明不白被扣了个弑父的帽子,敌众我寡大势已去,抵抗自是无益。但是放下武器,又焉知下场如何?数百侍卫在吴均部的威逼下,下意识的护着犹自跪在地上的承煦缓缓后退成一个小圈子。
“再不投降,就地诛杀,满门处死!”吴均脸上青气更盛。
“当”的一声,终于,一个侍卫抛下了武器。一人如此,众侍卫也纷纷抛下武器,有些忠心者更是抱头痛哭。
吴均立即驱使兵卒将这些侍卫与承煦分开。承煦慌张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所措,承康早已奔向文宗遗体,扑了上去,放声大哭。吴均这时候却不能去装模作样假哭,他只得一面部署侍卫护卫承康,一面派人去召集文武百官,一面又让自己的亲信部下领人去找玉玺。
他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又是军旅出身,此时处理起事情更是有条不紊。
待诸事处分完毕,此时文宗遗体早已移到金帐之内,吴均走进帐中,向承康跪下,低声说道:“还请庆国公节哀,此时奸人未除,人心未稳,且太子殿下不知所踪,公当墨缞治事。先帝侍卫无能,导致先帝被弑,臣请赐众侍卫自尽,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承康微一犹豫,他也知道这是杀人灭口之策。射杀文宗之人,眼下虽然不及、不便追查,但自己亦率侍卫在此,总是难逃干系。既然要嫁祸萧妃,那众多金帐侍卫自然非死不可!他停止哭泣,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道:“赐其自尽,陪葬先帝,厚恤其家人。”
吴均漠然点头,无言的朝身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略一欠身,默默退出金帐。片刻之后,就听见马蹄奔驰、弓箭掠空,一声声惨叫传入帐中。吴均便在这惨叫声中扶起承康,一面说道:“礼国公与萧淑妃党羽众多,虽与公是兄弟手足亦不可掉以轻心;受奸党所累,殿下至今仍生死未卜……眼下之事,公当安抚人心,趁势擒杀萧妃党羽!”
他话音未落,便见那名奉命去寻找玉玺的部下闯入帐中,吴均连忙问道:“玉玺呢?找到没有?”
那部下单膝跪倒,面有愧色,道:“臣无能,没有找到!”
“啊?!”承康站起身来,与吴均四目相交,不由又紧张起来。
“回禀吴大人!”一个侍卫急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