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启独自坐在殿内,房间里很空旷,也很安静。太监们知道他的性子,无事时再不愿多上前凑一步,久而久之,承启面前常在伺候的人竟是寥寥了。
张公公就是其中一个,眼见得黄昏已至皇帝仍不许人掌灯,只管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便猜到这位官家心中定是又有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他心里揣摩着承启的心思,凑上前去笑道:“这天色也暗了,官家若是批折子,着人把蜡烛点上可好?”
承启被他猛的一惊,抬起头来,待到看到眼前的人是这个伺候了自己许久的老太监方才放松下来,他只淡淡的哦了一句,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张公公却不肯离开,又道:“方才娘娘那边派人来请,说庆国公从陕西回来了,请官家得闲过去见见。”说罢,便垂首侍立,等着承启的示下。
庆国公三个字却恰恰触动了承启的心事。这一两年来,承康逐渐成为他的一块心病,就算明知道这位胞弟有不臣之心,以他的立场却只能忍,只能让,只能防备,以守待攻。他防他也算防得严了……承康在陕西的这些日子,他的一举一动不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早在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