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舅舅问她顾晨父亲的事,难道舅舅的死和顾家有关吗?沈子衿被自己的推想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不会的,舅舅和顾晨父亲都不认识,怎么会和他有关?可舅舅受的伤很明显是被别人所害,还有,她已经报了警,为什么没有警察还没有后续进度呢?
沈子衿心如乱麻。
铃声停了,隔了两分钟,顾晨又打了过来。沈子衿拿起电话,尽量平静地问:
“顾晨,有什么事吗?”
“怎么我之前打的电话都不接?声音怎么了?哭了吗?”
“不是,我感冒了,之前睡着了,没听铃声。”
沈子衿发现自己下意识对顾晨撒了谎,而且没有任何负罪感。
“哦,怎么天气暖了还感冒,多注意点,晚上不要复习太晚。”
“嗯嗯,挂了。”
让我照顾你
卓姨做好饭便离开了,沈子衿独自茫然地坐在客厅,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也许她也该消失……
沈子衿这么想着。
可是顾晨怎么办?
她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董胤寒已经回来了,直到董胤寒走到她身边,沈子衿才看见他。
“子衿,你还好吗?” 董胤寒疼惜地望着她。
沈子衿抱着膝盖,陷入恍惚,自言自语。
“我怎么会晕倒?我怎么可以晕倒?”她喃喃道,“我应该送舅妈最后一程的。”她转过头,蹙眉看着董胤寒,责问:“你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再处理舅妈的遗体?为什么管我的事?快带我去看舅妈,快走!”
董胤寒按住沈子衿发抖的肩膀:“子衿,你别这样好吗?我很担心你,你还病着,先休息,好不好 ?明天再带你去看她。”
董胤寒目光里盛满了悲痛,仿佛短短时间内失去两个亲人的是他。
沈子衿置若罔闻,她坐起身,走到玄关处换鞋。
“你要去哪里?”董胤寒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让我照顾你,好吗?”
“放开!”沈子衿愤怒地甩开他,“离我远一点,董胤寒,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的。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喜欢你。”
话一出口,沈子衿自己都惊了一下,她怎么如此尖锐。可同时,她觉得心里堵着一股阴霾因为发了一顿火,而减少了许多。
或许,她是把某种悲痛的怨气发泄在董胤寒身上了。
“不是这样的。”董胤寒着急地说,他极少有这样的时候。沈子衿没有心思听他的狡辩,“别说了,我不想看见你,谢谢你帮我,但以后别再帮了,离我远点儿。”
***
白雪下葬那天,沈子衿看见舅舅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白菊花,能够知道舅舅去世的人大概就只有董胤寒了。
在她昏迷的三天里,他一定打听了所有的事。
这花无疑是他送的。
安葬好舅妈后,沈子衿回了学校。那一段的日子她过得恍恍惚惚的,夜里总梦到自己回家,舅舅舅妈招呼自己的情景,然后在深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夜里的失眠导致她白天老是失神。宋思思关切地对她问东问西,沈子衿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宋思思见状心疼地把她揽入怀里,又气又急地说:“子衿,你到底怎么了?”
“思思,他们都死了。”沈子衿用进了力气才能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完整地说出来,她像吐针一样吐出每一个字,喉咙被这几个字刺得发痛。
宋思思心一沉,搂紧了沈子衿问:“谁死了?谁死了?子衿,你说清楚。”
“我舅舅和舅妈都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告诉我?”宋思思震惊地问。
“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思思,我好难受。”沈子衿泪如雨下。
宋思思看见沈子衿这样,鼻子一酸,眼眶也盈满了泪水。“连顾晨也不知道?”
沈子衿点头,“你别告诉他。”
“你一个人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不能告诉顾晨?现在不是最需要他的时候?子衿,我不明白。”
宋思思心疼地握住沈子衿的手。
沈子衿正想解释,手机铃声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请问,是林小姐吗?”电话那头是温柔的女声,沈子衿疑惑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问:“你是?”
“我叫唐绮,我的父亲和你舅舅是朋友,你舅舅落了一个信封在我家里,我想交给你。”
她没从舅舅嘴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难道,这个人和舅舅遇害有关?
“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吗?”
唐绮说了一个公园的名字,沈子衿立刻赶到了那儿。她在湖边见到一位戴墨镜,穿白衣的女孩,她走过去问:“你是唐绮吗?”
“是我。”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宽大的信封交到沈子衿手上,“我在父亲房间里看见的,后面的名字是你舅